冷风下,那根吊死绳悬挂在腐坏的房梁上,孤零零地摆动着,借着手电筒的惨白光束,吊死绳投影在墙壁上,好像一根晃来晃去的毒蛇,平添了几分阴怖的味道。
我看时间还早,只能先将手电筒夹在胳膊弯,又捧着一盏油灯,走向房间的东南角,小心翼翼地将油灯点燃。
可能是夜里风大,点燃的油灯在冷风中不停晃动,好似一条竖起来的小蛇,散发着微弱的暖意,映照着黑黢黢的墙壁,反倒让人更加的毛骨悚然。
看着墙壁上的投影,我心中直打哆嗦,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总感觉黄寡妇就蹲在某个角落中看着我,内心莫名的发毛,冷汗也流满了整个脖子。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油灯里的火苗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屋里虽然阴恻恻的,但却不见任何异象,我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松弛下来。
黄寡妇再凶,毕竟没几年道行,再加上昨晚被刘老三用符纸烧过一回,正处于虚弱期,应该没那个胆子再出来搞事情。
想到这些,我的心也逐渐定下了,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我便从屋外找了一副竹梯,将竹梯架在房梁下面,用胳膊夹住手电筒,沿着竹梯一点点地往上爬。
农村的房梁比较高,我沿着竹梯缓慢地往下爬,转手拎着柴刀,刚爬了一半,大门方向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僵硬、麻木,还伴随着呼呼的冷风。
“握草!”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失手从竹梯上甩下来,赶紧回头喊了一声“是谁”。
屋外冷风呼啸,老房子的木门被冷风晃动得嘎吱响,油灯里的火星也在不停摇曳,我咽着唾沫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该死的,可能是风拍在门上的声音吧。”
我心脏都悬到嗓子眼了,咽了咽唾沫,还在如此安慰自己,沿着竹梯继续往上爬,一抬头,就迎上了那根吊死绳。
绳头悬在屋子中间的位置上,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格外诡异。
“妈的,时辰差不多了,不管了!”我越看那根吊死绳,心里就越慌,赶紧擦了把冷汗,把心一横,伸手就去拽那根绳子。
砰、砰砰!
可没等我彻底握住吊死绳,门外又传来几道沉闷的敲击声,好像有人跳起来,用脚尖撞击门槛似的。
“到底是谁?”
我打了个哆嗦,胳膊一颤,手电筒和柴刀都从竹梯上滑了下去,哐当一声,掉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