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拒绝,只是好奇是哪个老同学出了事?
张浩说,“方振刚,你还记得不,就是以前经常跟我在学校打架的那位,这家伙在镇上开了个五金店,听说家里遇上了点麻烦,正在到处找人平事呢,碰巧你又回乡祭祖了,这不是现成的买卖吗?”
我同意了,撂下手机,又匆匆带着赵承一赶路,来到了老同学方振刚开店的地方。
到了镇口,迎面就是一家五金店,装潢还算气派,看来这位老同学近年来小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我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翻出张浩发来的手机号,照着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简单沟通,五金店里立刻走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老远朝我挥手,一脸兴奋地喊道,“王青云,在这儿呢,赶紧进来吧。”
我欣然点头,带着赵承一步入了五金店,方振刚则乐呵呵地替我们倒了茶水,一边和赵承一客套,一边跟我回忆起了很多小时候在学校打架的事情。
等聊得差不多了,我便开门见山地问他,究竟遇上了什么事?
方振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左右看了一下,这才拉着我走向了屋角,小声跟我确认,“青云,你是不是真的懂风水方面的事?如果懂的话,就留下来帮我一下,但你可千万别逞强,我不想因为家里那点破事连累到你。”
我笑了,说你有什么麻烦,尽管讲来就是,就算我学艺不精,好歹也能替你出个主意不是?
他还是一脸迟疑,见我语气笃定,这才拉着我进了内屋,重新沏上一壶茶,对我讲述起了自己家的事。
“出事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大伯,他在县里的一家运输上班,专门给人运货。”
运输司机这个行业平时比较辛苦,加上他大伯年纪大了,所以就没有像年轻时那样经常出车,而是在公司的安排下,讨了分负责巡视库房的工作,虽然赚的少,可小日子过得也算清闲。
可是自从今年六月份开始,方振刚大伯就开始倒霉了。
先是夜间值班的时候,每次巡视库房,就容易犯疑心病,不是觉得走廊上有人走动的声音,就是感觉身后有人在偷瞄自己,回过头一瞧呢,又什么都没见。
他大伯一辈子都在跑运输,文化不高,但也是个不信邪的人,不过这种事情多了之后,就变得有些疑神疑鬼,整天不得安宁,还老是做噩梦。
“七月三号那晚,我大伯在值夜班的时候,不留神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然后就梦到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忽然从地上爬过来,恶狠狠地掐他脖子!”
方振刚大伯是被吓醒的,以为梦里那种窒息感特别的真实,搞得他醒来之后还在不停咳嗽。
原本以为这就是个噩梦,可等他下班回了家,第二天一早起床洗脸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脖子那里,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印子,很像是被人掐着脖子造成的。
“还有个怪事,我大伯有个孙子,小名叫淘淘,今年才刚满3岁,粉嘟嘟的,特别讨人喜欢,大伯这人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喜欢逗孙子玩。”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方振刚大伯做了那个梦之后,每次一抱小孙子,小孩就哭闹不止,整宿整宿的,怎么哄都哄不了。
为这事,方振刚的大伯也害病了,成天躺在床上发烧,时断时续的,怎么也好不了。
方振刚自小丧父,小时候的生活费和学费都靠着大伯周济,所以跟大伯一家特别亲,在得知了这些事后,就开始满世界地找人打听,偶然间听说我和张浩在市里开了家风水事务所,就托了好几个老同学,这才成功联系上我们。
说到这里后,方振刚没有接着往下讲,而是看了看我,表情更迟疑了,
“一个星期前,我大伯病得更重了,去了医院做检查,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说可能是神经衰弱。我大伯心里那个愁啊,住了几天院,实在想孙子了,就坚持着要出院,我堂哥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当天就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等到回家之后,方振刚大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抱抱自己的孙子,可你猜怎么着,这一抱,居然导致自己的孙子直接昏迷了过去,紧跟着也发起了高烧,怎么治都治不好……
听到这里时,我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于是打断方振刚的讲述,沉吟道,“按照你的描述,你大伯应该是遭到了污秽不洁的东西,被冤魂缠住了身,所以才会变得精神怏怏。”
这东西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来,可三岁小孩阴阳混沌,能够看得见很多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方振刚大伯每次一抱,才会吓得小孩不停地啼哭。
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寻常的撞邪,如果发现得早,就是找人处理,通常一两天也就能恢复了。
只是方振刚大伯不信邪,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导致那冤魂一直缠在他身上,久了就不愿意离开,而方振刚大伯又是成年人,血精气旺,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大事,可两三岁的小孩却不一样,一被这股邪气缠住,便很容易夭折。
方振刚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脸激动地说,“对对……就是你形容的那样,现在我大伯一家人过得老惨了,他自己病了不说,连我那小侄子也跟着病了,昨天我刚去县里看过他一家,正为这事发愁呢,既然你懂得这些,能不能看在老同学情分上,帮我一帮?”
对于这种小事,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虽说当年读书的时候,方振刚仗着块头大,没想欺负我和张浩,可这毕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想,也只觉得可乐,并不会往心里忌恨。
我很痛快就答应了,简单分析了一下情况,便招呼赵承一陪我一起出发,来到镇西车站,约莫等了半小时左右,才搭上了最近的一趟县际班车,摇摇晃晃地驶向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