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颠簸了两小时后,我们很顺利地来到了方振刚大伯所在的县城。
打从我高中毕业后,就没有来过这里,不过具体的路况还大致记得,等下了车,我立刻去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又将方振刚大伯的家庭住址告诉司机。
方伯住的地方比较远,位于县城南郊的火车站附近,已经算得上是城郊区了,出租车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这一带以丘陵居多,附近都是砖瓦搭建的自建房,我按照方振刚在电话里的指示,来到了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间大门。
门很快开了,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应该是方振刚的婶婶,先是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询问我找谁?
我就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了,方婶恍然大悟,立刻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然后端茶递水,向我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没想到刚子请来的‘大师’会这么年轻。”
我笑笑,打断了方婶的话,说自己是方振刚老同学,可称不上是什么大师,您是长辈,直接叫我小王就行了。
正说着,二楼上面传来一些压抑的抽泣声,是个中年男人的,我朝楼上指了指,询问方婶,说哭的人是谁?
方婶的脸立刻垮下来,说还有谁啊,我们家那老不死的呗,他自己在外面惹了事,还连累大孙子也害了病,这几天老觉得心口疼,没事就总爱哼唧两声。
我暗觉好笑,与赵承一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表示要上楼看一看。
方婶嘴上一口一个“老不死”地叫着,可对于自己老公还是挺关心的,听说我要上楼,立刻陪笑着带路,踩着木质的隔间楼梯,带我们走向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她家的环境还算不错,房间也比较宽敞,进门就是一扇屏风,绕过屏风之后,则是一个两米的宽床,床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和被子,掀开被子一角,下面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脸色蜡黄憔悴,露出一张不满愁容和病态的脸,想来就是方振刚的大伯了。
这男人的身材比较壮实,一看就是常年参加体力劳动的人,四肢和骨节宽大,方正的国字脸,显得仪表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