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下意识地攀挠窗台,但极为光滑的瓷砖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瞬间,丝毫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操!
许可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字。
电光石火之间,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掌死死钳住许可左肩。
许可感受到刚欲下坠的上身,瞬间被扯回。
几乎是人不可能做到的巨大力量,将许可拉回了走廊。
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不足以让人产生念头再做出判断,但又太过及时,甚至是在人意识所能察觉的极限。
如果再晚一步,许可身体下身将整个脱地,重心彻底失控,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
许可站稳,感到一阵目眩。
许可近期的睡眠极少而不规律,加上持续两天过量的体力消耗,刚才的瞬间的冲击太大,神经衰弱并发症的头晕无法克制。
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是许可所能听见的一切。
“许队,你没事吧!”
“快给许队拿瓶水!”
“血很多,拿药箱!找医生来!”
“许队!”
许可摆摆手。这种短时的晕眩只会持续十几秒,最多不过半分钟,只是瞬间的视觉听觉障碍让他有些反胃地难受。
但许可的意识此时此刻,如进入了绝对无声的境地。
他的想法无比清醒。
有人想要杀我。
斑驳的色彩重新回到许可的视线中,短暂的目眩过后,他的视力快速恢复,全身对肢体的控制能力也逐渐正常。
警员们团团把许可围住,有人拿了矿泉水和药箱,许可肩上的血已经把警服染得半蓝半红,舒朗和何为也在人群之中。
十几张关切的脸浮在他眼前,无比担心,又十分崇敬的。
许可目光凛冽,但仅仅是一刹那。
刚刚那一推,是下定了杀心的。
是谁?
那个人,在这其中吗。
几乎是本能的自我伪装,许可的脸上又挂上了毫不在乎的松懈和笑容。
许可拧开瓶盖,仰起头一口气灌进去半瓶。
“我去,许啊,这伤挂的,那女的真下得去口。”
康海窜到许可面前,看着医生处理许可肩上的伤口,刚想碰又及时收住了手。
“你疼不疼啊,疼你就叫出来没事啊。”
康海作势去给许可擦眼泪,被许可拍掉了手。
“你大爷的,就是在局里拦住个人,别整得跟我英勇就义了似的。”
许可坐在地上,一米九的身高坐着却也够高,他投篮似的,把矿泉水瓶一个弧线扔进转角的垃圾桶。
这小子体力恢复是真快,已经丝毫没有任何疲惫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