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紧憋着一口气不敢吱声。
宋青婵相信周朔,正如他也相信着自己一样,绝不会因为张秋瑶这些话而误会她。脚踝上的刺痛感袭来,她瞥了眼,好像已经高高肿起。
那边,张秋瑶瞧见周朔的目光,心中暗喜,这可怕的眼神……怕是认清楚了宋青婵的真面目!最好是把宋青婵的亲事给退了,闹得人尽皆知,看宋青婵还怎么样去勾引人!
周朔皱着眉头,冷声问:“沈三是谁?”
“沈三就是长溪村出了名的流氓,常常趴在墙头上看宋青婵呢。”有知情之人出声。
以肉眼可见的,周朔脸色变得更加冷凝。
就连一肚子坏话的张秋瑶,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自己再说点话,自己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周朔的刀下。
“是吗。”他似是而非冷声说,手上一动,就将纤细的张秋瑶一把扔到了邵峰手上,沉敛朝着跌倒在地起不来的宋青婵而去。
周朔:“这个女人袭击衙差,造谣生事,扔大牢几天。”
“什么?我什么时候……”张秋瑶不敢置信,都还没说出话来,就被邵峰直接捂住了嘴带走。
邵峰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更何况是把周朔给惹生气了的女人,他下手更是没有轻重,疼得张秋瑶呜咽哭出声。
凄厉的呜咽声从远方传来,还有谁敢在这儿多待,是怕活阎王一样的周朔还没杀够吗?
正当这些碎嘴婆子们想要离开时,周朔已经走到了宋青婵的面前,冷眼扫过众人,“我与宋青婵两情相悦,互定终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无苟且。日后谁要是再说起她的谣言闲话,别怪我不客气。”
深眸中寒光渗人,压抑沉重。
他明明没有拔刀,可那寒芒却从人的心头上扫过,谁还有不答应的呢?
“等等。”宋青婵揉着发肿的脚踝,温和笑着对长溪村众人说:“我与阿朔之事暂且不谈,说我与沈三以及诸多男人苟合一事,不知是谁先造的谣?你们可都听见周捕头说了,造谣生事,都要被带去衙门大牢里过几夜。”
她眯眯眼,明明是笑着,可是却让人觉得心凉。
这简直就是和周朔同出一辙的吓人!
还要把她们给带去衙门里蹲大牢呢!
这下子,众人算是慌了,也知道宋青婵了不起,不仅仅是要嫁到周家去坐拥用之不尽的家产,背后还有在府衙当差的周朔撑腰。
这下子,岐安府上下谁还敢招惹她了?
脑子好转一点的,直接就哭了出来,哭诉说:“哎哟喂!青婵啊,这谣言都是一传十十传百,反正不是我们说出来的啊,你们究竟谁看到了沈三轻薄青婵了?谁第一个说的,倒是站出来啊,别连累了我们这么多的人啊!”
“是啊是啊,这不是害人的吗!谁看见了?”
“我没看见啊,不是我说的,我都是听七奶说的。”
“你可别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是我跟你说的这事儿,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
婆子们开始叽叽喳喳吵起来,在找这些谣言究竟是谁说出来的,周朔听得心烦,也挂念着宋青婵的脚踝。
他蹲下身来,看向她时,目光也柔和下来,“青婵,别揉了一会儿让林大夫给你看看。”
“阿朔,疼。”宋青婵吸吸鼻子,撒娇。
周朔也心疼,刺痛刺痛的,倒不如直接点,把这点痛都转到他的身上好了。可他嘴巴又笨,不知道怎么说,便放轻了力道,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隔得近的三嫂:“……”羞死个人啦!
三嫂刚刚还被周朔骇人的模样震撼住了,在担心着,这样可怕的男人会不会对宋青婵不利。结果一转头,男人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将自己仅有的笨拙的温柔,都放在了宋青婵的身上。
铁汉柔情,不过如是。
周朔身后的衙差们,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要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再走?”周朔问。
宋青婵肯定点头。
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宋青婵怎么能放手,更何况,她快要嫁给周朔了,总不能够满身污点谣言地嫁进去。
有些事,必须要让所有人都清楚。
“对了!我就是听老余家的媳妇儿说的啊,你究竟看没看见青婵被轻薄啊?你倒是说仔细啊,官老爷在面前嘞,你要是胡说八道,咱们今天都要去坐牢了啊!”
乡下的婆子们没什么见识,这辈子都安分守己,也就嘴巴零碎刻薄了些。
一听见要坐牢,便什么事情都会和盘突出,毫无保留。
那个被众人推出来的老于媳妇儿,和周朔冷硬的眉眼对上,吓得一个哆嗦,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去。
众人催促:“老余家的,你倒是快说啊!”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老余家媳妇儿都被周朔和官差们吓傻了。
宋青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那你这样说,便是从未见过事实,既然不曾见过,为何要肆意造谣,辱我名声?”
周朔瞪着老余家媳妇儿。
那妇人吓得颠三倒四,生怕就被带去见官入狱,到时候回来,她肯定要被当家的指责,说不定还要被打上一顿呢!
她哪里还敢隐瞒,“我没见过宋青婵和沈三亲密,是、是张秋瑶!是她!对,她那时候想要和沈俊良议亲却被拒了……回头她就来找我,说是瞧见沈三和宋青婵亲密。”老余家媳妇儿吓坏了,哭丧着扯动宋青婵的裙角,却被三嫂一巴掌给拍开了。
老余家媳妇儿哭着喊着说:“大人!青婵,这真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就觉得这件事情新鲜,就和她们说了,我还叫她们别说出去来着,谁知道一转眼,整个长溪村都知道了啊!”
宋青婵漠然垂着眼帘,“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