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情血脉,什么男女情爱,什么是是非非,全都是狗屁!她被这层漂亮的外衣蒙蔽了十七年,如今才知道里面全是败絮。真是讽刺!
竺夏听着她不可遏制的笑声,突然觉得这个他崇敬的人变得无比可怜,玉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虽然在笑,可是两道长眉却是紧皱的,一双手也紧紧握成拳,似乎要将什么捏碎一样。
“小姐……”竺夏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错,只是万堇帆的表现太过癫狂了些,让他心中不免别扭。
“呵呵……很好……”万堇帆用手揩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指着桌上的书道:“那你刚才为何要死死盯着我的书看?”
竺夏眼神一暗,隔着烛火朦胧的光,呆呆的看着万堇帆所指之处,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爹爹生前是镇上有名的才子,也有过这样一本书。在我还小的时候,爹爹曾抱着我,读给我听,我虽不识字,但认得上面的画。”
万堇帆有所思的看了看书本,忽而惨然笑道:“这书也是我爹爹给我的,可他却从未抱着我给我读过书……”
在竺夏的记忆中,爹爹是个温暖的存在,是这个世上对自己孩子对最好的人。对于万堇帆的说法,他并不理解。
万堇帆忽然脸色一寒,手指摩挲起桌角那本厚厚的《八国通史》,沉声对竺夏道:“你先出去吧。”
竺夏对这些做主子的反复无常已经见怪不怪,拿着托盘安静的走了出去。
万堇帆目光深沉的看着竺夏走出门,而后翻开《八国通史》的扉页,食指在山脉河流纵横交错的粗糙地图上划了几下,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