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渺心惊,菌菌来到家里的第一天,竟然知道站队了,而且它明显和凡澄郁是一队的。
“这猫好像随你。”江绪渺盯着菌菌,发现它的小爪子放在下巴上,眼神无辜,装可怜呢。
凡澄郁面带微笑,看了菌菌一眼,很满意,说:“人家只是随口叫一声,巧合罢了。”趁着江绪渺不注意,凡澄郁在她唇角啄了一下,“走吧,给菌菌弄猫窝去。”
两人到隔壁拿东西,接着把猫窝猫砂都弄好,菌菌总算是有个家了。
“你说小奶猫是不是不能吃猫粮啊?”
“我也不知道。”凡澄郁没养过猫。
江绪渺提议:“去给它买点牛奶吧。”
说起买牛奶,昨晚的记忆霎那间涌入凡澄郁的脑海,她将遇到余牧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绪渺,还把最重要的信息说了出来:
“这个叫余牧的人,知道我们俩在谈恋爱。”
江绪渺惊愕:“怎么会?”
“是真的,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我猜测,她应该是个学生,只不过她说她休学了。”
江绪渺更加担忧了,学生的话,会不会是南国一中的学生?她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个人也知道?
看着满脸忧色的江绪渺,凡澄郁安慰她:“先别太担心,她说她会替我们保密的,既然能这么说,说明知道的人不多,或者说只有她一个。”
“以后我们在学校要更注意一点了。”
凡澄郁其实也很好奇,余牧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可是这个女孩子来无影去无踪,下一次见到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法问出一个结果来。
“好,注意一点吧,校里校外都注意一点。”顿了顿,又说:“我妈想让你明天到我家去吃饭,说是为了感谢你上一次,照顾我醉酒的事。”
江绪渺带着犹豫,“我有点紧张。”
“别紧张,她可喜欢你呢。”
这算是变相见家长了吧,但想着凡澄郁的妈妈已经邀请了好几次,再不答应也不行了。
第二天就是周五,转眼一周又过去了,时间快得让人毫无警觉。
最佳新人结果出来了,凡澄郁仅以一票领先薛老师,最后拿到了最佳新人奖。
拿到了奖的凡澄郁才开心没多久,就开始苦恼了,因为英语组组长的赵老师开始找茬了。
趁着办公室里的老师没多少,赵老师对凡澄郁的工作进行了好几点的“修正”。
他告诉她,作业布置得不科学,太少了,学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自觉性,长期下去不是办法;接着又说,凡澄郁的备课内容太散,没有重点;最后还说,虽然凡澄郁刚来没多久,2班的成绩已经有所增长,但她这种方式是拔苗助长,只是把考点教给他们,让他们背,长远看来是不科学的。
凡澄郁全程听着,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脸色微青,明显在隐忍。
赵老师是英语组的组长,也是资历最老的,简单来说,凡澄郁还得叫他一声“师父”。所以凡澄郁全程听着他胡说八道,一声不吭。
说了大概那么十分钟,赵老师终于闭上了他的嘴巴,凡澄郁抬眼,语气淡淡:“好的,我知道了。”
赵老师粗糙的手指敲了敲,“凡老师,我这是在教你,你年纪轻轻,有些事不通透。年级上是把你托付给我带的,你有这份成绩还得算我一份。”
凡澄郁心生反感,语气还是很淡:“好的,知道了。”
赵老师心里的怒气没有释放,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看着凡澄郁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都不在意他说的话,心里更气了。
可是他也知道,他生气的点不在于凡澄郁是否听了他的话,而在于为什么想要找出破绽却没法挑刺。赵老师越想越没办法,而且再说下去显得自己有点挑事的嫌疑了。
可是他心胸狭隘,就是不愿意承认,凡澄郁的确是比薛老师好一些。
原因只有一个,薛老师是赵老师的侄女,自家人输了,脸面上还是有点挂不住。
赵老师挥了挥手,语气不悦:“工作上的指导就这些,你走吧。”
凡澄郁没说话,也没回办公桌上坐着,而是出了办公室,到走廊上透气。
实在是太闷了,而且赵鼎的话实在是太明显了,无非就是嫉妒自己拿了新人奖,不怼一下心头不快。
可凡澄郁却觉得窝火,尤其是赵鼎说的“拔苗助长”,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平常除了考点会说之外,凡澄郁绞尽脑汁增加学生们的阅读量,以达到扩充,扩展词汇的作用。在背单词和作文及语法的教学上,也是用的很灵活的教学方式。
他赵鼎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脸说指导,实在荒唐。
朝高一2班的方向看了一眼,江绪渺正在教室上课。
凡澄郁心里带着一股憋屈,朝楼下走去。她沿着校道往前走,步伐缓慢,上课的时间,学校基本上是空荡荡的。小卖部也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上完体育课来买水的学生。
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结了帐,拎着瓶子一个人去逛操场,心情有点郁闷。
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以为当老师就可以有平静的生活,工作上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可没想到处处有局限。
私生活有局限,言行举止有局限,连工作做得出彩都不行。
而凡澄郁也很清楚,她对老师这份职业,爱得并没有江绪渺那么强烈,江绪渺是天生适合当老师的,她有耐心,传授能力强,对学生松弛有度。
而对于凡澄郁来说,只是一份不讨厌也不喜欢的职业罢了。
她绕着操场转了好几圈,脑袋里一直在思考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在逛到第三圈的时候,感受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是江绪渺。
“你来了啊。”凡澄郁语气透露着明显的低落。
“下课就没看到你人了呢,发消息给你也不回,以为你在公寓,回去人也不在,最后找到操场来了才看到你。”
凡澄郁摸出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以及十几条信息,带有歉意:“对不起啊宝贝,手机没开声音,没注意到。”
两人继续踱步,江绪渺问她:“你是不是不开心?”
凡澄郁也不掩饰,说:“有点。”
“因为什么?”
“就工作上的事吧。”
刚刚江绪渺回办公室的时候,眼镜男老师已经跟她说了个七七八八,大概知道赵鼎跟凡澄郁谈了话。
“赵老师酸你了?”
凡澄郁抿嘴,腮帮子鼓了起来,又吐出一口气,长叹道:“应该是吧。”
“你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