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覃深的微信,还是没有人发过来消息。
覃深心想,难道是网络延迟?
等到三个五分钟过去了,覃深盯着依旧没有动静的微信界面,有些出神。
此时,邀约覃深而来的那名好友,喝了一杯酒润了润喉之后,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纵情高歌——
“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直到思念像海,淹没我而爱已不在……”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谁说的分手快乐,我不快乐,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停!”
听着好友这越唱越激动,也越发魔音刺耳的歌声,覃深本来是看在他是个失恋人士的份上,将内心想要将他的嘴巴缝住的念头,给强压了下去。
可现下,覃深莫名感到了一阵烦躁,也不想再忍了,冷声说道:“薛天泽,你嚎了这么久了,还没嚎够?”
“嘴巴不想要了?”
“没够没够没够!”魔音刺耳制造者薛天泽,死抱着话筒不撒手,苦着一张俊脸,大声道:“我老婆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你再不让我嚎,我就快心痛死了!”
“嚎了就有用了?现在知道心痛了?那你早干什么去了?”
包厢内的另一名男子,也是覃深的另一名好友,对薛天泽发出了致命三连问。
只见他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穿着灰色单扣西装套装,从头到脚,都显示着他是位精英人士。
“滚蛋!”薛天泽抄起手边的那个抱枕,向那名男子扔了过去,“张栩你这个万年单身狗,没资格说话!”
“难道我是我说错了?”那名男子,也就是张栩,灵活的躲过了,由薛天泽扔过来的那个抱枕,轻笑一声,“就算你恼羞成怒,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之前你仗着人家李清喜欢你,对人家李清,那叫一个态度‘好’哟。”
“前段时间,我和阿深是不是告诉过你,叫你别作别作?”
“可薛总你倒好,全然当作了耳旁风,愣是一点没忘心里去。”
“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被你这般糟蹋心意,人李清不把你踹了,难道还把你留着,带回家过年不成?”
“艹!”被张栩戳中痛处的薛天泽,一脚踢翻面前的酒瓶,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瞬间红了眼眶,“我做错了我认!我也改!”
“可总得给我个改错的机会吧?!”
“这半个月来,我就跟孙子一样,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可他对我连个正眼都没有!还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今天下午,他还跟我说,让我不要再去找他了,他很烦!”薛天泽是越说越难过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知道怎么办啊……”覃深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薛天泽,手指轻点手机屏幕,淡淡道:“那你就凉拌好了。”
“凉拌?”张栩瞬间乐开了花,“对啊,阿深说的极是,薛天泽你就凉拌好了。”
“反正,李清也不会原谅你,你还是省省力气好了。”
薛天泽选择性忽视了张栩的话,满脑子都是覃深说的那句让他凉拌。
薛天泽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道:“覃深你说的这是人话?!”
“不然呢?”覃深神情冷淡的看着薛天泽,“难道,我是鬼?”
“……得,你赢了!”
薛天泽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累,也不想再同覃深和张栩那两个损友说话了。
将手中话筒扔在了一旁,薛天泽从桌上拿起了一瓶洋酒,直接对瓶吹——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这消愁,还是酒精靠谱。
见薛天泽终于不再鬼哭狼嚎,制造噪音,安静了下来,覃深和张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端起了酒杯,碰了碰杯。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张栩放下了酒杯,而后,又将酒杯倒满。
给自己倒了酒还不够,张栩也顺带着,将覃深的酒杯倒满了。
张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瞥见了身旁的覃深,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好奇,“想什么呢?”
覃深也不隐瞒,“我在想秦意。”
张栩有些诧异,“你闲着没事,想他干什么?”
对于至交好友,覃深自然没有隐瞒,他和秦意是契约结婚的事。
是以,张栩才会对覃深的话,感到诧异。
覃深沉默片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这才道:“这平日里,他对于我的消息,大都是秒回。”
“一个多小时之前,我回复了他的消息。”
“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没给我发过来。”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他是不是……”覃深眸色暗了暗,“在欲擒故纵?”
张栩:“……”哥们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人不就是没给你回个消息,你也不至于称之为欲擒故纵吧?
张栩刚想开口打趣一下覃深,薛天泽抱着酒瓶子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覃深一番,笑了,“我说,覃深你该不会是,对人家秦意有点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