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珪离他们已近在咫尺,刘协还想说话,刘辩将他推到树后,迅速回身向东跑去。
段珪的脚步顿了半刻,也随他而去。
“陛下!”
他的声音尖细又刺耳,刘辩捂着耳朵咬牙奔了几百米,实在跑不动了。
[系统!系统!]
……
又一次没有得到回应,刘辩停下脚步,躲到树后平复呼吸,而恰在此时,他极少动用的脑袋极速运转开来。
密林里甚是安静,只有刘辩沉重的呼吸声在此回响。段珪提着剑警视周边,一眼就盯住了他所在的那棵树。
哪知刚到附近,就被一脚绊倒。
刘辩欲夺剑,却被段珪侧肘击中,闷哼一声倒退半步。他从未练过剑术,近身搏斗也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在段珪提剑刺来的刹那,微侧腰身,抱起冠冕就砸了过去。
他一直不喜欢戴沉甸甸的冠冕,此时却莫名发现了他的妙用。
段珪的剑也没入了刘辩肩部,但是他不敢停下。这应该是他平生第一次下如此重的手,一下接一下,直砸得段珪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而他的左手也因为肩头的刺痛开始脱力,爆发出成倍的痛意。后背也不知不觉生了一层薄汗,让他在夜中哆嗦起来,最终蜷缩到地上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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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散了许久,等刘辩回过神来,身下却是柔软的床榻。左肩还是那般刺痛,他眯了眯眼适应光线,就见眼前围了一圈的人,各个神情担忧。
“皇兄醒了!”
先开口的是刘协,他这一声呼唤,其他人忙退开,让太医进到榻前来。
左肩的血直流个不停,刘辩疼得直吸气,这帮人心也太大了,就看着他插把剑躺着?
“陛下勿动。”
太医颤着手指给他止血,但是剑还在,擦得哪有流得快。
【他们是怕拔剑的时候,你一命呜呼,担待不起。】
“闭嘴!”
系统突然冒出声,吓他一跳,情不自禁就斥责出声。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齐看向他。
饶是身为皇帝的刘辩,近距离被这么多人注视,也不免有些郝然。
“咳,朕失言了。”
“哪位臣工愿意帮朕拔下剑来?”
闻言,百官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司徒王允随即进言道,“陛下,太医认为在此拔剑不妥,还是回宫再......”
刘辩阖了阖眼,耐心听他说完,才收敛住脑袋上爆出的青筋,磨着牙道,“朕知众卿心意,但朕已经失血过多、头晕目眩了,怕是撑不到回宫。”
屋内立即响起了“陛下慎言”的起伏劝谏。
刘辩的左肩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疼痛逐渐蔓延全身,这一闹腾,惹得他头都疼了起来。
【你是皇帝,他们还敢抗命不成?】
系统突然提示,他便以眼神示意太医扶他起来。
背后垫了褥子,他缓口气倚靠到榻边,这才细细环视这群臣工。
司徒王允已是老臣,还是不折腾他了。太尉杨彪文文气气的,还是算了。他的视线最后在四个校尉中间晃来晃去,然后一顿,落到司隶校尉袁绍的身上。
“袁司隶,你来。”
袁绍愣在原地,他立即不悦地挑了挑眉,“怕什么,百官在此,朕又不会怪罪你。而且,协弟也在这儿,若是朕出了事,一国也不至于无主。”
刘协坐在榻边,一脸不可思议地与他视线相接,他只能抽出只手糊了一下毛茸茸。
“协弟,你可听清了。”
“皇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