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宜把裙子抢回来,无语:“是脏了又不是破了,干嘛要扔。”
她就说,他不可能还记得这条裙子。
“行,随便你。”
陆怀洲道。
许梁宜抱着裙子绕开他,“我要走了。”
陆怀洲跟在她后面,“一起,我送你。”
“都说了,不要你送。”
许梁宜道,“你不是刚来没多久?
就要走了?”
她可不想耽误陆怀洲的正事。
陆怀洲道:“这酒会没什么意思。”
许梁宜:“没意思也不要你送。”
“许梁宜,要我再抱你一次?”
陆怀洲混声。
“……”
“你敢。”
许梁宜道。
陆怀洲眺着眼看她,眉宇很痞,“你看我敢不敢。”
“……”
许梁宜哼了声,有些高傲:“行,是你自己要给我当司机的。”
她倒要看看,陆怀洲的耐心能坚持到几时。
黄思成笑:“许小姐,请往这边,我们走贵宾通道。”
许梁宜勉为其难的样子,抬脚。
陆怀洲盯了会她的小背影,眼尾生了些弧度,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起步跟上。
*
“等一下。”
刚钻进车里,许梁宜皱起眉。
陆怀洲刚从黄思成手里接过车钥匙,侧过脸,“怎么了?”
许梁宜声音略低,语速微快,解释得匆忙:“我要去趟厕所,你要是等不了,就先走吧。”
许梁宜钻出车,拿着自己的小手提包快步走了。
她的生理期每个月都很准,幸好她这个月长了记性,这两天出门都有在包包里准备卫生巾,许梁宜刚才和陆怀洲往酒店外走的时候,就感觉到腹部不舒服,来厕所一看,果然是亲戚造访。
解决完从厕所出来,走回地下车库,她看见陆怀洲的车还在,他的人也还在,只是黄思成没了身影。
男人坐在驾驶位里,嘴里叼着根雪茄,他眉宇微蹙,低头好像在看手机。
许梁宜包里的手机振了下,她掏出来看,是陆怀洲给她发了信息。
【好了没】
许梁宜没回,直接走了过去,拉开后座的门,上车。
见她回来了,陆怀洲把手机放下,回头看她。
“看什么,是不是后悔不想送我了?
我自己打车回去完全可以。”
许梁宜道。
陆怀洲没理会她的小嘴叭叭,看她捂着肚子,问:“肚子不舒服?”
许梁宜闷“嗯”了声。
“拉肚子了?”
陆怀洲问。
“……不是。”
“那为什么不舒服?”
陆怀洲似要问个究竟。
“你好烦啊,痛经行不行。”
许梁宜道。
陆怀洲没说什么了,把嘴里的烟夹下来,捻灭,丢烟灰缸里,发动了车。
*
路上,许梁宜用手机给肖淳回了微信,告诉他她先走了,那条项链明天再还给他。
主要是当时陆怀洲在酒会上,那么高调又拽成什么似地抱走她,她实在没办法再出现在酒会上,闹了那么一出,她都不知道酒会上的人会怎么议论她。
半个多小时后,车开进锦竹小区,等陆怀洲停下车,许梁宜说了声“谢谢”,推开门下车。
是夏夜,月亮高挂,小区里亮着几盏路灯。
光亮倾斜在许梁宜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头,乌发被凉爽的风扬起,衣裙飘飘,陆怀洲下车的时候,漆黑的眼不受控制地被女孩吸引过去。
许梁宜道:“你回去吧,我要上去了。”
陆怀洲淡“嗯”了声。
许梁宜提着包朝自己住的那幢楼走,可能晚上有些凉,到访的亲戚作祟,腹部开始一阵一阵的疼,许梁宜走到楼门口的时候,扶了下门框。
高中那会还好,自从读到大学,许梁宜每次来亲戚都会痛经。
这让她很无语。
为什么女人每个月都要遭一次罪,男人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站直身,许梁宜继续往前走,可耳边听见脚步声,忽地,她被抱了起来。
是陆怀洲。
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怎么还没走。
“你干嘛啊。”
许梁宜惯性抓了下陆怀洲胸膛前的衣服。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送你上楼了我就走。”
男人声淡,硬朗的脸说不出的威严感。
许梁宜唇抿直了下,沉默。
这四年,他抱过她许多次。
记忆里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幕场景。
他带她和他的几个朋友去野营,要过一条水沟,他也是这样将她抱起来。
“这沟里好像有鱼。”
许梁宜道。
陆怀洲没理会她的话,许梁宜就又说了一遍:“这沟里好像有鱼。”
“想吃?”
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懒懒看她。
“你才想吃。”
许梁宜无语。
“那你说两遍做什么。”
陆怀洲道。
想跟你聊下天不行吗,一点情趣都不懂,许梁宜话到嘴边,道:“你别踩着它们。”
爬到二楼的时候,许梁宜被陆怀洲攧了下,男人低头看了眼她。
许梁宜道:“大哥,有六楼,我还是自己走吧。”
陆怀洲没理她,抱着她继续往上爬。
男人脸色还是之前那样,没红,也没出汗,甚至都没怎么喘气,看起来一点也不累。
许梁宜心想,肯定是她太瘦了。
谁知道爬到四楼的时候,她听见陆怀洲嘲了声:“胖了。”
“……”
“那你放我下来。”
许梁宜道。
“我不嫌弃你。”
陆怀洲道。
许梁宜翻了个白眼。
终于,来到了家门口,陆怀洲将许梁宜放下。
许梁宜瞅了眼他,发现他只是鼻翼多了一层薄薄的汗,脸色如常。
没管他,许梁宜从包里掏出钥匙。
刚打开门,她听见陆怀洲道:“明天见。”
许梁宜心想,他还挺自觉,知道她不会让他进她的家门,可谁知道许梁宜扭过头,看见陆怀洲从裤包里摸出把钥匙,然后插进对面的门锁。
许梁宜:?
他在做什么。
“明目张胆入室抢劫”这个念头只是在许梁宜脑海一闪而过,就被否定掉了,身家几百亿的圣瑞副总裁还不至于在这样的小破楼道德沦丧地干这种事,也不可能有开对方门锁的钥匙,可他为什么会有钥匙?
许梁宜想起,今天她回来换裙子的时候,往邻居屋里搬东西的几个黑衣人。
他不会是……
陆怀洲成功将对面的门打开了,而后走进去,许梁宜道:“等会。”
男人瞭起眼皮,懒懒地:“嗯?”
许梁宜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你这是在干嘛?”
“回家啊。”
陆怀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