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床上,许梁宜一直被禁锢在他的领地。
情浓之下,他极致温柔地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浑浊的热气将她包裹,声音像喝醉了,呼吸轻颤,带着沉溺:“一一,我爱你。”
*
人在怀里睡着了,陆怀洲还没睡,他搂着人,懒洋洋点开手机。
一个微信昵称叫“王胖子”的好友给他发来一堆照片。
照片上都是黄色的小狗。
王胖子:【老板,我走访了几个村,这些都是符合您要的条件的,两三个月大,都断奶了,您看您满意哪只。
】
*
父亲去世后,许梁宜再没回过惠城,一别,有四年多了。
四年的时间,惠城变化不大,还是原来的模样,改变最大的可能是交通,以前惠城是没有高铁的,听说这两年修了高铁,有几个线已经开通了。
陆怀洲陪许梁宜在惠城的省会城市玩了一天,吃了很多好吃的,拍了些照片,然后和她一起坐大巴回她家所在的那个小县城。
陆怀洲上次陪她回来接父亲,也来过惠城,不过那次来他不可能陪她坐什么大巴,在这边安排了人送他们回的老家。
这一次,他倒是挺愿意陪她坐。
大巴上,两个人都没坐睡过去,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
“这里原来是田我记得,现在盖房子了。”
许梁宜会给陆怀洲介绍沿途的风景。
“小伙子,你们是来旅游啊?”
有人对他们问,一口流利的惠城口音。
陆怀洲好像没太听懂,对方问的陆怀洲,但回答的是许梁宜,她用的惠城话:“不是,我老家在这边。”
“他是你男朋友?”
对方又问。
这句陆怀洲倒是听懂了,他扯着唇:“不是,我们结婚了,我现在是她丈夫。”
男人抓起她的手,和他的右手比在一起,往人家面前秀了下手上的戒指。
“……”
对方听见他说的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气质又那么特别,眼睛亮了好几分,再开口,惠城话变成可爱的惠普话:“我们惠城的女娃漂亮吧?”
陆怀洲的口音竟然也变得有点惠普,嗓音浑厚:“漂亮。”
许梁宜:“……”
陆怀洲似乎凭借他帅气的外表,和一口逗趣的惠普话,还有伪装出的亲和力,成功变成社交达人,大巴人的乘客都挺喜欢他,好多人都主动跟他聊了起来,天南地北地扯。
他们下车的时候,有个大叔还塞了一坨腊肉和三根腊肠给他们。
严格来算,许梁宜其实有两个家,一个家在镇上,一个家在村子里。
因为她爸是在镇上开小商店,开了好多年,后来攒够了钱,就买下了他租的那个小商店,许梁宜也是在镇上读的小初高,陆怀洲先陪着许梁宜回村里的房子放了行礼,才跟她去镇上的小商店看了看。
父亲患病之后,这个小商店其实被许梁宜卖掉了,为了凑治病的钱,但后来陆怀洲帮她又买了回来。
卷闸门打开,里面还存放着很多货物。
许梁宜似乎不敢在里面多留恋,她感觉那些货物都还残留着她爸的气息,“陆怀洲,我们走吧。”
陆怀洲摸了下她的头,“好。”
两个人来到许梁宜父亲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个年轻男人,模样英气逼人,眉宇俊朗,鼻梁挺拔,皮肤白皙。
许梁宜道:“这照片是我爸三十岁的时候拍的,帅吧,我爸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村草,村里的女生都喜欢他,但他只喜欢我……只喜欢梁兰。”
陆怀洲道:“比我帅。”
老丈人面前,必须得谦虚。
“废话,当然比你帅。”
许梁宜道。
陆怀洲将手里的白菊,落到墓碑前,扬着唇:“爸,我是您女婿陆怀洲,向您问好。”
“……”
这声“爸”,叫得还挺自然。
许梁宜也将手里的白菊落到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的人,出声:“爸,我跟陆怀洲结婚了。”
想不到吧,我自己也没想到。
鼻头突然泛酸,许梁宜看见墓碑上的照片那一刻眼睛就红了,只是她一直憋着,不太想哭,这时候,有颗泪还是砸了下来。
男人抬手给她拭掉,将她抱进他怀里。
他亲了口她的脸颊,声音在她耳边,“想哭就哭会儿?”
“哇。”
许梁宜放声大哭了出来。
*
这一年的春节有些特别,陆怀洲和许梁宜是在惠城过的,大年三十那天也没回明城。
乡下环境好,多住几天好像挺惬意。
惠城农村也不像大城市那么寸土寸金,这边每家每户的房子都挺宽敞,有小院子和菜地,这在大城市就叫别墅。
惠城的冬天也不怎么爱下雪,但是大年三十这天,下了好大一场雪。
“许梁宜,下雪了。”
许梁宜睡得正香,被陆怀珠捏了下脸,成功醒了过来。
她懒洋洋坐起来,往外看。
陆怀洲从后面抱住她,开始吮她的脖子。
“这是惠城的第一场雪。”
许梁宜道。
陆怀洲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吮着她没停。
许梁宜脸被他转过去,吻住。
等他吻完了,许梁宜道:“如果这个雪一直下,我们晚上或许可以堆个雪人。”
陆怀洲捏着她的耳垂,往她耳蜗里吹了口气:“能不能堆雪人晚上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干点别的?”
“……”
“什么别的?”
许梁宜明知故问。
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陆怀洲大早上起来,脑子里只有黄色颜料。
早晚都要做一次,他不怕精尽人亡吗?
陆怀洲痞坏地笑了声,又吻了下来。
可能天公听见了许梁宜想堆雪人的想法,这雪一下,给力地下了一天,到了晚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家家户户的小孩猴们,都欢快地跑出来玩雪。
许梁宜和陆怀洲刚堆好两个雪人,一只黄色的小土狗跑进院子,它狗鼻子一会嗅嗅这里,一会嗅嗅那里。
“陆怀洲,你看那边!”
许梁宜道。
男人掀起眸。
“什么?”
他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狗啊,有条小狗跑进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