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一条命,他们还得把人照看到醒酒。
抓到的鱼用开水泡开,然后开膛破肚,切成大块,用盐和酒腌上。
就倒了半碗酒,老邢头闻着酒味就醒了,听说自己差点冻死,一点都不后怕,嘿嘿笑道:“你们要炖鱼啊,弄几根酸萝卜,咱们几个喝两盅。”
老孙笑呵呵的道:“好啊,酒在哪,我去拿。”
猛烈的火舌舔着陶锅锅底,两大锅鱼肉炖成奶白色,浓郁的香味驱散了寒冷,两个小屋一下热闹起来,大家分成四五堆,围着开始吃饭。
桌上没有酒,只有一碗碗的热水,老邢头有些发蒙,“我、我床底下还有一坛子呢。”
老孙笑呵呵的指着盆里的鱼汤:“都在这里呢,想喝我给你舀点!”
差点喝死,还喝!
大家伙心照不宣的把酒收回来,从今以后,不让这老头碰到一滴。
老头琢磨过劲来了,喝了两碗鱼汤,叹口气,没再要酒。
自从这顿开始,老头便顿顿过来跟他们一起吃,也不空手来,有时带点饼,有时带两筐晒干的牛粪。
边城这里是荒野平原,方圆几十里没有高大的树木,多野草和灌木,盖房子的木头都是士兵们跑老远砍回来的,没有禁烧的柴禾,牛粪和马粪就是过冬最好的宝贝。
李青文他们来的晚,被厚厚的积雪盖着,搂柴禾十分困难,每天烧的都是好多人出去搜寻回来的。
李茂群和李青瑞撸起袖子盖火炕,老头也想要一个,蒋立平答应的痛快,不客气的往老头屋里塞几个人,火炕起来后,他们这多人,两个屋就着不开了。
小屋里盘了炕,门口还砌了半人高的火墙,灶上一烧火,火炕和火墙热起来,躺在上面,人一会儿就烙热了,舒服的不得了。
灶里烧起来,屋里和屋外就成了个不同的世界。
蒋立平他们这些人,一上炕就像是粘在了上面,除了吃饭和如厕,绝不下炕。
大家伙躺在炕上磕牙,“听说这里四月还下雪,我都以为自己熬不过明年春天了,这个火炕真是救了我的命啊!”
李茂群也是一脸的劫后余生,“本以为我们村冬天就难熬,却没想到还有更冷的,这地儿冷的吓人啊,之前大侄子他们跟我说,我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