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看的话,也是有几分熟悉的,这里的是那年夏天跟他们从拢北城往边城走的钱家人,男女老少都有。
这些人不在边城咋在这个驿站?
忙着卸东西,李青文没想太多,把一匹匹马牵进马棚,找扫帚扫掉它们头上和身上以及蹄子上的雪,然后再把雪扫出去,省得在马棚里化了,弄的这一滩,那一滩的水,马躺着或者站着睡觉都不舒服。
弄完雪,李青文再把马槽里的脏东西扫到一边,然后去找草料。
他来过这里,并不陌生,拿着筐去到西边的仓房,打开门,一阵尘土飞扬过后,就看到里面堆着的干草料。
李青文蹲在地上装草料,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刚转头,就看到一个人踏进仓房,随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装草料和粮食的仓房最怕湿,不装窗户,门一关,里面漆黑一片。
李青文摸到旁边的叉子,问道:“谁?”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来,“你还有脸问我是谁,你把那个贱女人弄到哪里去了?!”
质问中带着明显的愤恨,李青文掂了掂叉子,道:“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别胡乱冤枉人!”
“小猪狗,还敢嘴硬不承认!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跟着你们一群男人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你个龟儿子敢做不敢认!”
听到男人的骂,李青文皱着眉,“你说林秀芸?”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到现在还没忘记她的滋味……”男人说话极快,一边说一边用脚往李青文身上踢草料,咬牙切齿的骂道:“奸夫淫妇,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
门口的草料都是筛过的,大都是土,他这一扬,李青文眼睛进土,疼的厉害,
知道林秀芸的悲惨遭遇后,李青文就对钱家人十分厌恶,现在被这个把媳妇送出去的狗东西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叉子就戳过去,“你才是鳖孙,你个孬种,我要是林秀芸,我走之前也得戳你几刀解恨!”
钱玉坤被铁叉子扎疼,把门口摞着的筐和袋子往李青文身上砸,“我要一个个的杀了你们!”
这个“杀”字刚出口,门从外面被一脚踢开,钱玉坤站在门口被砸个正着,扑倒在地上。
李青文瞅见光亮了,立刻流着眼泪,踩着钱玉坤的身体往外跑,看到外头站在的江淙,他又放心的折回去,对着挣扎的钱玉坤的裆部就是一记重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