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文练完练字洗手,朱祖元躺在床上,探头跟李青文问道:“你昨天你是不是去吏部了?”
李青文一边擦手一边道:“是啊,我二哥铨选,我去凑个热闹,你咋知道的?”
“我昨天去内城想要见识见识,看到个人影,有点像你……”朱祖元愣了一下,坐了起来,“你二哥?不会是李青卓吧?”
“是啊。”李青文回头看他,“你认识他?”
朱祖元跟李青卓同年考的省试,李青文以为他们那个时候见过面,虽然同年考生很多,但机缘巧合认识,也不足为奇。
“只是听过他的大名,没有见过面……”朱祖元神色有些微妙。
“大名,甚么大名?”李青文也是累了,打了个呵欠,侧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人。
他们这屋子的四张床两两相对,李青文和朱祖元的同靠着门,挨的不远。
“你、你不知道吗?”朱祖元看着李青文,道:“你二哥和恣华阁的箬竹姑娘诗酒相赠的感人过往,现在被传成了一段佳话……”
李青文:“……”
突然就不困了,李青文盘腿坐起来,“什么姑娘?”
明明过年的时候,娘亲、嫂子和姑姑问有没有心仪的姑娘,二哥还说读书太忙,没空闲见甚什么人,咋突然冒出个箬竹姑娘?
还成了一段佳话,他咋不知道?!
“箬竹姑娘。”朱祖元道:“恣华阁的红倌,诗歌茶酒花,琴棋书画剑,样样精通,在京城名气可大了,寻常人面都见不到,听说长的如天仙一般。”
李青文嘴巴张了张,那两个字到底也没说出口,半晌,才开口问道:“恣华阁是什么地方?”
“青楼啊。”朱祖元说道,他看出来了,李青文是真的不知道这事。
李青文沉默了,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二哥害怕那位姑娘的出身,所以才一直没跟家里说这个?
可是,据他所知,二哥在文正书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道理有空闲谈情说爱,更别提是跟青楼的姑娘……
而且,他刚到京城时,二哥一再叮嘱不要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李青文确定,二哥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