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是徐小贱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忙的要死’是什么滋味儿,一分钟恨不能当成几分钟来用,有时候忙得太厉害,脑洞大开都开始幻想自己长了好几双手,分出好几个影子来了。整整两天三夜没合眼,又死皮赖脸地找了盛杰帮忙,总算是赶在交流大会到来之前,把分配到他手上的工作做完。
明天就是‘凤城国医交流大会’的日子了。
忙完工厂里的公事,徐未然还是没办法放松,又开始关心‘交流大会’的准备情况。
打电话给山上的小马和小唐,询问交通、住宿这些最基本的都安排好了没有。
确定安排无误,就等着山上的大部队下来了。他这才松了ー口气,坐在办公桌上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感觉到自己脑袋有些闷闷的,有一双带着凉气的手轻柔地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睁开眼,见到身边坐着的正是脸上带着点胡渣的寒阙,“……你下来了?什么时候了,我们是不是错过了飞机?”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向旁边放着的闹钟,见上面显示的是凌晨两点半,离他们登机还有三个小时,还来得及,便长长地松上ー口气。
寒阙将他揽入自己怀中,“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未然!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身体强撑着做那么多的事?不需要的……”
“不是,那些事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
“你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寒阙的语气有些低沉了下来,“要不是宽婶儿在家,看到你半天没动静,进书房来看了看,还不知道你病了。未然,你不要再做那么多的工作了,我让伊罗维他们来做,他们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也正闲着呢。”
徐未然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生病了啊。怎会就生病了呢?他身体一向健康的很哪。
“你几天没合眼了,饭不好好吃,累了也不知道回床上躺着,衣服不知道披一件就睡,身体本来就弱抵抗力下降,自然就病了。”似乎能明白徐未然心里想什么,寒阙提他把身的被子掖了ー下,“宽婶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哦!”徐未然脑袋还有些沉,“我不是故意的。我把该签字的文件,该登记的信息,该授权的权限都做好了,就可以退居二线让别人代劳了。再说,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凤城……”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工作嘛,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既然醒了就再吃一帖药吧,待会儿我给你扎两针,飞机上再好好睡一觉,到了凤城应该能好一些。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别做,跟在我身边就好。”
“我也想帮忙。”
“不,你不能再帮忙了,好好休息,听我的。”
“可是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徐未然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小感冒吗?他休息好了,吃了药就好,不用这么紧张的。
寒阙又一次读懂了他的神情,知道这小子,不会听也不会改,他好了之后还会继续我行我素做他想做的。
“嗯??”寒阙沉下脸来了,“我说的话你不听,不放在心上是吧?”
徐未然被他这突然的变脸给惊了ー下,“你……你,你干嘛变脸啊……”
“听不听话?”寒阙和他目光相撞,不肯退让。他已经很了解这小子的性子了。如果自己退让了ー次他就会得寸进尺。
自己之前纵着他,包容他,不是让他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回事儿的。别的事他可以让他,但,身体这种事绝对不可以。
过度的劳累和不睡觉……对大脑的伤害是最严重的。不仅伤害身体,更伤精神。
他不能让这小子伤身又伤神。
一般普通人都不好这样,他的情况,更加不可以了!
就在刚刚他匆忙赶回来,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那个脸颊通红,一身冷汗,身体还在轻轻地打摆子的小子时,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一味地纵着他了。
疼爱,宠溺是一回事,但,纵容,放任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小子……标准的吃硬不吃软,好言相劝,心灵鸡汤,他也听,但往往你得说个十遍几十遍他才能记在心里,换一个方法……态度强硬一些,他立马能被吓住,然后迅速把该记住的深深地刻在自己心里。
从他对岳琅山老爸那犯怂的模样就可以看出来。惧怕……更容易植根在他的脑海里。
寒阙大夫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换一种面孔了。
“听不听话??”寒阙再度压低了声音,脸色也比之前愈发地冷了起来。
徐未然眨眨眼睛,一时间没回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