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还天狞笑道:“九皋,这刑天宫的滋味如何?本尊的宝贝蛇儿为了破你的仙体,花了好大的力气,没奈何,只得拿你的掌中珠、心头肉来将养一番了。”
我只觉那花冠黑蛇在我身上缓缓游动,将我身上仅剩的白色寝衣撕裂成一堆破布。那暗红滴着涎水的长长蛇信,也从我耳孔中深深地舔了进去。
我再也按捺不住,挣扎哭叫道:“不要,不要,求求你!父皇,母后,救我,救我!……”
只听九华观照镜中一阵嘈杂,却清清楚楚传来母后的声音,温柔却又不容抗拒:“琼华,不要求他!”
我父皇亦一点点艰难抬头,双目如喷出火来,吃力道:“我儿是……天命之子,万世之心……你对他无礼,便是违悖天道……”
孟还天一声戾笑,声震大殿:“万世之心?好,好,好!本尊今日倒要看看,到底甚么叫万世之心!”
我横陈在地,只觉那蛇不断向我两腿之间挤入,只向凤采哭道:“我父皇、母后,从前对你很好……就是一条狗,也该知恩图报……”
凤采原本面有难色,闻言目光立刻沉了下来,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忽然身后热辣辣地一痛,却是那一条灵巧细长的蛇尾,已从我hòu • xué寻隙插了进去。我痛得只是哀哀惨叫,却又觉前面一阵难熬的奇痒,原来那蛇翻折头颈,将一张开裂到嘴角的巨口,几乎将我xia • ti吞吃入腹。
我双腿乱踢,拼命遮住自己屁股,阻止它再进来。但我一无法术,二无修为,惟有一副无用的神体,眼看也要破了。
阶上寒光一闪,却是千霜离席而起,银靴发出的笃、笃声从我身边经过,只淡淡留下一句:“不喜欢看这些。”
一根骨头般的硬物捅进了我的后庭,带着勾刺,烫得惊人,一伸,一缩,一伸,一缩……
只听一个细细的声音哭道:“令君,令君,你怎么了?”
我从红肿的双眼中看去,见我小巧美丽的兵刃已经从中断折,两个小小的人掉了下来,一个抹着眼泪,徒劳无功地替我将一片片碎布遮在身上。另一个却早已哇哇大哭,两只小手不断抚摸我冰凉的面颊。
她抬起秀丽的脸蛋,向一个方向泣不成声道:“春……春殷君,你救救我们令君吧,你救救他……”
一团如墨的黑影向我走来,停在一尺开外,声音低沉有力:“我可以救你和阿青。”
他的目光落在我遍布浊液与泪痕的身上,没有一丝波动:“……他太脏了。”
他身后那名女子紧随他出门,经过我时,忽而脚步一顿,似笑非笑道:“你知道那天夜里,他一直在叫谁吗?”
我脑子昏昏然一片,只怔看着她如带少女之态的脸,居高临下地俯下身来,如看牛马、蝼蚁,向我吹气般shen • yin道:
“——‘令君。’”
第一百一十一章那都不是真的
命宫本就幽深无光,从我肿得发烫的眼中望去,只见镜中黑影叠着几重星影,愈发看不清了。
大命星望着我,幽幽叹了口气:“令君,天医星与我斗了三百年,只道今日种种,无不在他推算之中。我倚仗你万世之心,总以为千万次试演之外,还有个不一样的结局。如今看来,命不可逆,势不可移。魔种出世,凌驾仙道,已成定局。”
只听他苦笑一声,面上更显疲态:“——是他对了,我错了。”
我在丽仙搀扶下勉强坐起,只觉hòu • xué痛得钻心,身子更如一堵年久断颓的破墙,冷雨从千疮百孔中凄凄穿过。闻言低头向自己胸口看去,只见平平如昔。伸手尽力一挖,只抓得皮破肉烂,却无半点变化。
丽仙握住我的手,怪道:“莫要做傻事了。它若是肯睁开眼来,也不会任由你哭哭啼啼,变成个小抹布。”
她又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语意天真,如小女孩一般:“其实仙也罢,魔也罢,那又有什么紧要?我有个叫瑟瑟的丫头,从前修炼仙法时,便最是勇猛精进。如今成了魔女,瞧着却也不赖,我们还一起吃茶呢。你神体也已破了,便随我一同住在这混沌天,享些皮肉之淫,口腹之欲,岂不是好?你若想帝君、夫人,我变成他们就是了。连你那几个老相好,甚么赤焰魔君、霜境之主,我也全变得出来呢!”
我一时竟被她唬住,心头一阵迷糊,旋即却又想到:“假作真来,终无趣味。”遂又哭道:“我不要你这个假的,我要真的!”
大命星似与她对视一眼,才摇头道:“令君有所不知,这魔种秉万世孽力而生,世间无物可挡,纵倾仙、魔、妖三界之力,胜负也只在五五之间。令君想逆天改命,那是万死一生,只多保重自己身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