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憔悴的斐知翩发出满足的喟叹:“幸福,幸福。”
下一秒就被人拎着衣领提起来:“把我的幸福给我吐出来!”
大概是宿醉延缓了反应速度,斐知翩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当真露出要吐的表情。
“有、有毒……”
凌霁端着另一只碗从厨房里出来:“那个失败了,准备倒掉的,试试这个。”
倒霉的斐知翩被扔去一边,狄影得意地从凌霁手里接过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当着他的面轻吹氤氲。
“看见水蒸气了吗?这才是家的温暖。”
斐知翩垂头丧气:“凌霁老师,偏心。”
汤热,狄影无法像斐知翩那样一口闷,这给了他更多品酌的时间。
凌霁旁观他喝完:“怎么样?”
“怎么说呢,”狄影淡定地抹抹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成功他妈未必只有一个。”
斐知翩转悲为喜,笑出鹅叫:“凌霁老师,一视同仁。”
狄影懒得与鹅计较:他指着泛红的额头:“凌霁老师,我又断片了,你记得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凌霁面不改色:“你走路不稳,撞到墙了。”
狄影恍然:“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被人打了呢。”
斐知翩闻言凑过来仔细看:“可这看起来就是被人打了啊?”
狄影嫌他身上酒味重,把人推开:“凌霁老师说是墙干的,那就是墙先动的手。”
“对了,”斐知翩记忆中有一些不成形的片段,“我怎么恍惚记得,昨晚喝到后来,我好像见到了你儿子?”
凌霁下意识身体前倾,肌肉紧张:“不可能,你喝醉了。”
“啊?”斐知翩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想不通为什么第一个否认的是凌霁老师。
“你昨晚就是喝多了,”狄影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抱着半截蛇硬说是我儿子,还要认它做干爹。”
“认你儿子做干爹?我是喝醉又不是傻。”斐知翩困惑地挠头,“可我明明记得是只白色的……”
“你不觉得这个描述,听起来就不像是形容人类吗?”
“也对,那看来是我真的喝多了。”
白色的影子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斐知翩神情呆滞:“……我酒还没醒?”
狄影立刻起身挡在他面前。
斐知翩往左探头,他就往左挪;斐知翩往右探头,他就往右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