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十五分钟。
这种用心跳记录时间的感觉令他感到熟悉,可又记不起自己是在怎样的情境下做出的事,只觉得好像日日都在做。
失忆的感觉令安无咎烦躁,预备翻个身,肩膀刚转过去,忽然间翻身睁眼,单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把将靠近床边的人掀翻到床上,跨步弯腰坐到他身上,小臂直接横下来压住对方脖颈。
是沈惕。
他的咽喉命门被安无咎狠狠压制着,眉头紧皱,手一直拍安无咎的手臂和身体,像只濒死还扑腾的鱼。
“想偷袭?”安无咎的手臂松弛些,在他涨红的脖颈缓缓左移,最终换作用手掐住他的脖子。
鲜活的脉搏在手中跳动,跳得比他的心脏要快。
安无咎松了松,只用了五分力,沈惕得以呼吸。他喘着气对安无咎笑,昏暗中,这声音像是被安无咎对危险灵敏的反应力放大了。
于是愈发危险。
“你好敏感啊。”他躺在安无咎身下,通透迷人的绿瞳仿佛凝上了一层雾气,“怎么发现的?”
“我听到了……”安无咎低下头,更靠近些,伸出伤口未愈、还带着血腥味的右手,指尖握住仍在微微晃动的两串红珊瑚,尾音很冷。
“你耳坠的声音。”
第18章推拉试探现在想起来好好穿衣服了?昨……
照理说,在这个模糊了地域范围、消解了国家边界的时代,什么长相的人,安无咎都不该觉得稀奇。
可沈惕这一张脸,让他的思绪缥缈到文字记载的中世纪对异族的描述,仿佛他们并不是同类。
“耳朵真灵。”沈惕开了口,一秒钟就打破了安无咎不切实际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