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咎和那些在战争中被注射细菌与病毒、被活生生冻僵四肢再浇上滚烫的水、被活着解剖或被迫接受肢体互换手术的人1,又有大的区别。
十岁到二十岁,一半的人生在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与监视中度过,在的心灵净化实验下,的大脑也被摧毁,人性中的恶在一次次的惩罚中蜷缩。
压抑,压抑,压抑。
不可有任何坏的念头。
这就是渴求的新人类,只要能存活下来,能举世瞩目,这项技术就可被推广。
不需要新建一个乌托邦,只要消除人间的恶,乌托邦就会回归这片星球。
大雪中,沈惕抱住安无咎。很想将藏进自己的斗篷里,让安无咎可隔绝一切痛苦的事。
不想让安无咎再记起任何过去的经历,尽管知道这无阻挡。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都不叫你无咎了。”
安无咎的额头抵在沈惕的肩头,轻声笑了笑,“我都习惯了,这叫我也不会不舒服的。”
沈惕像是忽略了的,自顾自地挑选着昵称,“亲爱的……宝贝……”
“打住。”安无咎抬起头,用一种拿没办的表情直视沈惕,“这些都不好,我受不了。”
沈惕一下子笑了出来,红色的耳坠晃晃悠悠,发出和雪地很般配的清脆声响。
“那叫安安好不好?”抓起安无咎的手,晃了晃。
安无咎愣了一下。
“安安。”沈惕又叫了一声,“你的爸爸和妈妈应该也是这叫你的。”
安无咎的心底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撇过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岔开了题,“都走那远了,我快过去吧。”
“那我可就当你默认了。”沈惕懒洋洋走在头,手拽着的手。
寒风软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安无咎向着盛大人群走去,试图放空自己。
在想起那些事,一种疯狂的念头从心里破土而出,暗流涌动,想反抗,想杀了那些当做工具的人,杀了那个将的命运推向深渊的始作俑者。
但安无咎很清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