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益柔了来,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杨尔慈的,整个人都没稳住,歪进她怀里,还“哎哟”了一声。
杨尔慈扶住她,脸色很难看,她隔着一桌子菜望向安无咎。
光是这一眼,安无咎就白了。
恐怕她的父母也和他的一样,这场大火并不是意外,而是蓄谋。
到底还有多少个家庭的破碎是源于那个所谓要归来的邪神,安无咎不知道。
他能聚在这里,已经是万幸,是很多很多的心碎堆砌起来的幸运。
这里好像有一个巨大的、可怕的磁场,将他这些失去一切的人收集到一起,品尝各自的破碎。
这顿饭以钟益柔的彻底醉倒而告终。
杨尔慈扶着她回去睡觉,吴悠、南杉和诺亚收拾碗筷,安无咎和沈惕则收拾厨房。
刚把垃圾部处理到一起,安无咎突然收到一通电话。
“你好,还记得我吗?今天你来找过我的。”
安无咎忽然想到了那个承诺要帮他的女孩,他的背都僵了僵,“记得,请问是有什么消息吗?”
“有的,”女孩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但在身边人的鼓励下,她还是说了来,“事实上……我当时被卖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女孩子,我在那里大概呆了半年,认识一个人脉很多的姐姐。”
“今天我向她打了一下,正巧,她告诉我,当时的确有一个女孩,她辗转很多城市,又被送到她那里。那位姐姐之所以记得,就是为那个女孩曾经疯了一样地重复着告诉他,她在找她的哥哥。”
“她大多数时候是很清醒地说的,那个姐姐很确定,当时那个女孩还没有被洗脑,”她先强调了一遍,继续说,“但是为她说自己的哥哥在沙文,所以大家都把她当成疯子。你知道的,我那样的人,不可能有亲属会在那么大的司里就职,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沈惕没有到他的电话,但他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仿佛通过一根丝线,传达到了他的胸腔。
他伸手,握住了安无咎冰冷的手。
“你还在吗?”女孩轻声询问,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之继续说,“我把那个姐姐给我的地址发给你,这是她能打到的近一次,她不一定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