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握刀的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萧景赫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刺痛堪堪拉回理智,再度后退了一步远离眼前文文弱弱的书生,粗声粗气道:“我才要问你大婚第二日去了哪儿?”
若是早知道这人的不同,那小皇帝赐婚之时他就不该听信文奕朗那厮的话保持沉默!
彼时的萧景赫哪里预料得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位被他明媒正娶回府的王妃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烈火烹烧了几十年的热油里,原本隐藏压抑着的渴求与欲望猛烈迸发开来,让他的忍耐变得愈发痛苦。
若他是真正的,二十七岁的萧景赫尚且还能应付,可现如今在这副身躯里的萧景赫是曾经起兵谋发重生回来的萧景赫,隐忍内阁把持朝政架空皇帝十年最终翻身狠狠咬了内阁一口的萧景赫。
萧景赫从来都是一个能忍的人,区别只在于,他愿不愿意忍。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流连在面前书生白皙的脸颊上,最终在书生莹润的耳垂处久久停留。
这书生面如冠玉,以萧景赫的目力甚至能看到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在风的拨动下微微晃动,左耳垂上还有一颗几不可见的一点朱砂痣,正正好缀在软肉的中央。
萧景赫第一次为自己卓越的目力困扰。
杨晏清察觉到萧景赫的视线,状似无意般侧身。
于是,那点在萧景赫眼前绕阿绕的小痣更加清晰的展现在萧景赫眼前。
萧景赫闭了闭眼,似是忍无可忍,咬牙:“你离我远点!”
杨晏清看了看两人此时三步远的距离,挑眉。
萧景赫一时语塞,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了声。
杨晏清若是想,一贯最是能善解人意与人解围的,他眉眼含笑开口搅开两人间有些尴尬微妙的气氛:“今早镇抚司衙门接了个新案子,于情于理我都该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