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清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缓缓睁开眼环顾四周,还在主帐内,只是那些胡闹的痕迹已经被打扫得不留一丝痕迹。
“嘶……”
杨晏清想要动一动,却感受到一种钻心的疼,不是来源于身后的那处,而是体内脏器的哀鸣与肌肉扯动的酸痛。
床榻边上放着的药膏不用看他也知道那里面想必所剩无几,杨晏清完全不想回忆那本是用来涂抹伤口的金疮药被男人捂热用作他用的记忆,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先生,你醒了?”撩起帘子进来的桑念齐端着药和清粥,见床上的人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忙凑上前,“王爷刚出去不久,这会儿就在杭帐子外面呢。”
杨晏清缓缓道:“小桑啊……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啊?”桑念齐愣了一下,“知、知道?”
“嗯,回去记得告诉你师父。”说完,杨晏清放任自己坠入一直拉扯自己的黑暗里,在意识最后沉寂的前一刻,他脑子里居然想的是——
这一波,不亏。
***
杨晏清这一昏迷,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靖北王府的主院内室的架子床里。
唔……
杨晏清动了动脑袋,视线扫过内室里多出来的分外眼熟的一应物件,眉梢微微扬起又落下。
“脑子里又转什么坏心思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点都不安分!”甘大夫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板着脸的小老头儿手里拎着一个小药杵,另一只手的碗里盛着些黏腻糊糊像是什么东西捣碎之后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