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筠这样的磨刀石倒是正合适。
“他把大庆视为能力的体现,是他为官的作品。”萧景赫忽然道,“但是他却恨着萧氏一族,因为萧氏一族让他失去了此生最爱。”
“……最爱?前朝废帝?”杨晏清有些懵。
废帝与颜修筠,怎么都不像是能扯上关系的年龄与时代。
“具体的不清楚,这些是本王年幼时藏在祠堂桌子下面曾经听到的,那时候本王以为他说的是曾经的某位先祖。”直到他们前不久在祠堂的另一面发现了郑氏一族的牌位。
只不过,说这些都没什么重要了——萧景赫转过身从杨晏清的衣襟里用手指夹主黄金虎符抽出来:“本王倒是没想到,小皇帝居然肯将这个给先生。”
“若是没有虎符,今日这一出唱的还要麻烦些。”杨晏清也不在意萧景赫在手中把玩那黄金材质的半块虎符,“矿山那边的尾巴可都扫好了?”
若是私藏矿山,私铸兵器的事儿传进朝中,到时候就算是杨晏清仍旧身在朝中都不一定能保萧景赫全身而退。
“矿山的事儿本王心里有数,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请教请教先生。”萧景赫将虎符塞回杨晏清衣襟里,手指向上钳住杨晏清的下巴,让这只滑不丢手的狐狸正视自己的眼睛,“本王的暗卫查到鹤栖山庄的护卫十几日前运了一具尸体送到了京城郊外的温泉庄子里,只进不出。
那尸体看身形与先生倒是有几分相似,若是被烧焦或是炸毁,想必再经验老到的仵作都难以辨认出尸体的身份……关于这件事,先生可有要与本王解释的?”
这……
杨晏清当时并没有让山庄的人秘密运输,就是本持着他不过是让帝师死亡,但是杨晏清死亡与否只要有心之人稍加追查便可心知肚明的想法,也是给日后死遁的自己与萧景赫留一丝情分。但是没想到萧允的行为让杨晏清心软不说,最后的恳求只是让帝师活着,最终那具用来死遁的尸体没能派上用场,怕是还冻在温泉山庄的冰库里。
“之前我想着……”思绪飞转间,杨晏清话才刚开了头,唇舌就被侵入进来的手指按压纠缠,萧景赫的手指温度很高,带着茧的粗糙指腹摩挲着杨晏清的下唇,划过贝齿,带出丝丝缕缕交缠的银线。
“先生嘴里的话,本王不知道该不该信,又该信多少,所以先生还是不要开口了,听本王说便是。”萧景赫看着杨晏清微微蹙眉间露出的些许隐忍神态,眼中的暗沉之色更浓,“先生想走,本王不会强留。但是本王给了先生正房的名分,如今庄主占了本王的身子,礼尚往来,是不是该给本王个名分?”
杨晏清:“……?”
谁占谁身子?
杨晏清斜睨了萧景赫一眼,抬手将这人乱作弄的手指拽下来,没好气道:“王爷要是不想当大庆的一品亲王,我鹤栖山庄当家夫人的位置一定给王爷留着。”
“本王天性善妒,一不管账,二不管铺子,只管山庄里面都养了些什么人,这些人又和庄主是什么关系。庄主泡温泉、喝酒、爬屋顶、看话本、逛街、用膳的时候,身边都有些什么人。”萧景赫顺势将杨晏清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攥住,“到时候,庄主可要说话算话。”
杨晏清有些无奈。
这人是对温泉山庄有多介意多记仇?这么久之前的事了,还要被拿出来继续说,还不是一次两次的说,每次心情不爽利吃醋的时候都要拿出来刺杨晏清一下。
等等。
杨晏清越品这话的味道越不对,皱眉道:“你……”
这句话杨晏清依旧没有说完,原本直挺挺站在面前的萧景赫眼一闭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朝着杨晏清压了下来,沉重的身躯让猝不及防的杨晏清也没忍住向后退了一步。
将人接在怀里,杨晏清连忙伸手去切萧景赫的脉搏,触手间肌肤的温度滚烫,脉搏也极为混乱,探出内力在萧景赫体内快速转了一圈,杨晏清的表情更加难看起来——这人究竟做了什么,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内息就变成这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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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怎么忽然问到迷石散?此毒并非出自江湖,而是出自前朝后宫,御医院中有记载,此毒对内息轻微甚至不会武功之人并无毒性,反倒是有助于睡眠的安神药物,但若是功力高深之人中毒,尽早昏迷解毒也无大碍,但若是运转内力压制毒性,时间越长毒性反扑越是猛烈。”
“此毒因其并不致命,药效也有更多妥善的药物达成,故前朝后便失传已久,并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