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公子?寒公子?”殿外传来敲门声,清脆的三小下。
玄龙从怔愣中回神,隔着罗帐,扭头望向殿门方向,开口声线沙哑:“何事?”
小德子压抑着激动道:“寒公子可算醒了,奴才今日来叫了您三回啦,您要是再不应奴才,奴才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皇上吩咐过,不准任何人不经寒公子同意闯入偏殿,小德子自然不敢擅自入内。今早皇上走的时候臭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与寒公子生气了,小德子怕过去通报会踩着燕鸢的龙须折了自己脑袋,便没行动。
毕竟谁也不清楚,皇上对这位寒公子到底有几分看重。
“寒公子?……您若是身子不舒坦,奴才这就去寻太医来。”见殿中的人没回应,小德子贴着门道。
玄龙按了按隐痛的小腹,觉得并不难忍受:“不必,劳烦你弄些清水来。”
“欸,奴才这就去。”
小德子动作麻溜得很,不多时就招呼着人回来了。
殿门被推开,几个着朱青宫袍的太监鱼贯而入,一桶一桶往原木浴桶中倒热水,玄龙坐在床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出神。
有罗帐掩着,他们并不能看到他。
宫人们因此对这位寒公子越发好奇,但不敢往那边多看,蓄满水就出去了。
清理过身上血污,沐浴完毕时,胸前裹着伤的布都湿透了,玄龙出了浴桶,手心在身前一扬,那白绸便凭空消失了,露出狰狞的伤口。
反正已不再流血,他懒得管,摇身一变,身上出现一套整洁的玄袍,手掌宽的腰带勾勒出劲瘦腰身,及腰的发尾零星往下滴着水。
过后,小德子被召进来更换床褥,他掀开锦被一看,喉咙里顿时发出‘嗬’的一声,瞪大双眼道:“寒公子怎得又流这样多的血啊,皇上可真是……”
自觉失言,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也不是太多,巴掌大的一块血渍,印在明黄的龙纹褥子上。
可这跟虐待有何区别。
小德子心中诽谤,却不敢多问,寻着别的开心的话题,喜气洋洋地说:“寒公子,您这一日日的待在屋里,不嫌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