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脸是红的,心脏是热的,紧张地抓了一把莲子攥进手心。
桑柔是桑家的姑娘,从来没有吃过苦头。
第一次见到温姝是在马术赛上,温姝的马被温家人下了药,马匹受惊冲撞了桑柔,桑柔被温姝揽入怀中,那是她第一次靠近几个哥哥以外的异性,鼻尖尚能嗅到青草的香。
后来温姝带着一身的伤痕来桑家道歉,桑柔怜悯于温姝的身世与他走的近了些,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情窦初开,隔着一层还未捅开的窗纸被似有若无的暧昧甜蜜地折磨。温家出了事,温姝走了,桑柔没有见到那呆子最后一面。
她没什么主见,自幼胆怯怕生,唯一自己做主的就是拒了东宫的人,在桑家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温姝。
温姝到底兑现了承诺。
桑柔听到有人吱呀一声推开了贴着大红喜字的门。
她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桑柔掀开了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容颜。
来人穿的矜贵,玄黑的袍摆上绣着洁白的扶桑花,点漆似的双目含着兴味上下打量,最终落到少女鼓起来的胸脯道,“不过如此。”
软弱可欺,不值一提。
来人扫落了桌案上的莲子和酒,修长的手指抬起桑柔的面颊道,“你知道我是谁?”
桑柔惶恐地退缩,她不知道这贵公子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进来。
祁睿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像是在与桑柔闲话家常。
“东宫的人在你府中提亲,为何要拒绝?”
桑柔汗津津地跪了下来,她知道眼前的贵公子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