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若还想对付这二人便要比他们在易家和陈家的庇护下容易许多了。
至此尘埃落定,民愤悉平。
在年底的宫宴上,曾经骑着五花马让温姝望其项背的状元郎何非举杯过来,温姝遥遥与之相敬,也算释然当初的不甘。
当一个人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将变得无所畏惧。
若这世道杀不死他,他便从血泊中爬起来杀了这世道。
宫宴上的天子并未饮酒,大监昌巳道,“陛下为什么要保住易家?”
天子懒散道,“易家揽的钱财还不够多,朕何必浪费力气去抄家。”
还有一个原因皇帝并未明说。
祁睿此前与陈昭不和引芳庭宫按捺不住煽动易储之言已经将自己的势力暴露于人前,祁凛州已生打压薛家之心,是以夺了薛家的监考之权,断其收揽进士门生之念,而薛家仍旧不安分再次妄动易家,险些搅和了祁凛州用易家敛财的筹谋。连东宫都没有表露出来的功利心薛家如此着急便表露出来反让祁凛州心生不悦。若真无易家制衡只怕薛家很快便会发展成燎原的野火。
这薛易两家背后是中宫和芳庭宫,中宫与芳庭宫背后是储位之争,但凡有所拿捏制衡必得慎之又慎。
祁睿装傻充愣,祁宁机关谋尽,二人皆以为算无遗策,却不知贵为皇子,也不过是台上蹩脚的戏子唱了一出一出笑料。他们争的你死我活,在皇帝的心中两家皆不可留。
昌巳跟着祁凛州日久,心中已揣度到一二,便转移了话题道,“陛下为何同意太后大赦天下的请求?”
祁凛州叹息,“陈司礼是陈老将军的儿子,无论如何朕要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