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咽下口中的酒,摇摇头:“算了吧,婚约解除了,我们两家就没什么关系了,我不想麻烦他们,这样搞得反而像是牵扯不断似的,而且”
她话音稍顿。
“而且什么?”喻佳问。
温宁:“而且我宁可让江冽把他那些女朋友都塞到我面前,也不可能去找江凛的。”
台上歌手仍在唱歌,两人又聊得正投入,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卡座已经有人入座。
沈明川和江凛落座时,正好听见温宁这句话。
他眉梢一挑,瞥了眼神情冷淡的江凛,又抬手止住正要开口的服务员。
服务员会意点头,暂时先离开。
喻佳和温宁对此毫无所觉。
闻言,喻佳还愣了下:“江凛怎么你啦?”
“我没和你说过吗。”温宁眨眨眼,“好久以前的事了,可能是忘了说了,就我五岁那年,不是和我爷爷去江家住过一阵子吗,我当时好像还挺喜欢他的,走前还给他送了一只小瓷猫,他收下了,结果转头就把那只猫砸了。”
喻佳又是一愣:“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故意的啊,不然我气什么。”温宁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件事了,一想起来还是好气,“他那会儿都有十一岁了,不可能是不小心。”
喻佳:“那是挺过分,他要不喜欢可以不收啊。”
“是吧,好像当时我就只买到了那一只瓷猫。”温宁越说越气,“我自己都没舍得留下,送给他了,结果他居然砸了,我妈说我小时候特别可爱,大家都特别喜欢我,估计是从没有人对我这么过分,所以我至今都还记得他砸猫的场景。”
温宁气呼呼总结道:“所以江冽最多就是个渣男,他那个哥哥就真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我和他中间隔着一条猫命,不共戴天,我是不可能去找他”
话没说完,温宁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咳了一声。
温宁下意识回过头,目光瞬间撞进了一双深潭似的眼中。
男人靠坐在深棕色座椅上,直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白衬衫领口扣子解了两粒,冷白锁骨半隐半现,袖口稍稍挽起,小臂肌肉线条流畅。
相比下午在机场时疏冷矜贵的模样,好像又多了一点点斯文败类的意味。
但脸确实还是那张脸。
温宁:“?!”
温宁倏然又把脑袋转回去。
喻佳看她转过头,又猛地转回来,随即还把头低低埋在了桌面上,不由一头雾水。
她跟着回头看了眼,目光滑过后面卡座上两个男人,又落回到温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她压低声音:“怎么了?”
温宁略略偏头,脸还埋在手臂上,只对她露出一双眼睛,声音小小的:“我超贵。”
他怎么会来这儿?
来多久了?
不管来多久,她刚刚那最后骂人的那句话他肯定是听到了,她温柔体贴的小仙女人设还没立稳,就这么火速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