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和他弟弟同父同母,但他们俩一个是联姻的结果,一个是”沈明川没再继续说,嘴角倒是勾出个嘲讽的笑。
温宁指尖揪紧抱枕的边缘,低声接上他的话:“一个是爱情的结晶。”
恐怕还不止如此。
前一个孩子出生后,夫妻两都在各玩各的,也就意味着,这个孩子见证了他们彼此互相背叛的那一段时光。
他可能会像一根刺一样,横亘在他们中间,不断提醒他们。
沈明川神情冷冷地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但他似乎并没有任何要煽情的意思,语气非常轻描淡写。
“我十岁那年去江家玩,和江凛一起听到郑阿姨和江叔叔吵架,说为什么老爷子要这么早就定下继承的人选,郑阿姨质问江叔叔为什么不帮江冽争取一下。”
“江凛十二岁那年,可能是就是你去他家玩的那个暑假前,得了一场重感冒,高烧到近四十度,家里的保姆给他爸妈打电话,但那天江冽和同学吵了一架,江叔叔和郑阿姨双双赶去了江冽学校,最后是家里的保姆送江凛去的医院。”
怀里的抱枕被揪成一团,温宁垂着眼:“他爷爷呢?”
“他爷爷那时在国外出差。”沈明川说。
温宁摇摇头,声音很轻:“不是,我是说他爷爷”
她顿了顿,后面的话不知怎么,有些问不出口。
沈明川却会意:“他爷爷很看重他,把他当继承人培养,但同时也对他相当严格,不允许他有一点不该有的爱好,而且因为早早定了继承人选,江老爷子出于补偿心理,在其他方面就会更宠着顺着江冽,我早年送他的玩具,最后经常都会出现在江冽手上,后来我就不给他送了,改成叫他去我家里玩。”
温宁揪在枕头上的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沈明川继续道:“那天在逸星酒吧,我听你说你那个什么猫是单独只送给了他是吧?”
“是,我当时就只买到一个。”温宁说。
“那就对了。”沈明川接道,“打碎了,他才有可能把你的礼物留下来。”
温宁鼻子倏然一酸。
她勉强忍下这股情绪。
“是他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过来的,不过来之前,我和他说了一声,我不来,他今天也会过来一趟自己告诉你的。”沈明川停顿片刻,“只是我不希望由他亲口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