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生不是每天都能碰上容述唱戏的,有时也会随意听听别人的戏,可不知怎的,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好像同一折戏,别人唱来寡淡如白开水,容述一亮相,整个戏台都亮堂了。
谢洛生想,他这是欣赏艺术,京剧是国粹,是艺术,就同他在国外去看歌剧电影一般,没什么两样。
直到那天,下了大雨,磅礴大雨,电闪雷鸣的,风雨刮得黄包车夫的车篷子都要飞出去。
谢洛生站在戏楼外,雨水踅摸进来,打在脸上,凉的刺骨,须臾就将里头的热气驱散了。谢洛生看着这雨,有些发怔,今日容述唱的是晚场,散戏就开始下雨,如今已经等了半个小时,雨愈下愈大,不见停。
天已经很晚了。
突然,旁边有个人说,“是谢少爷么?”谢洛生抬起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对方笑起来,“谢洛生谢少爷吧?
谢洛生点了点头,说:“你是?’
小姑娘明眸善睐,笑盈盈地说:“我是容家班的。”
容家班是容述的戏班子。
谢洛生心跳得快了几拍,隐隐约约地想,难道容述知道他来看他的戏?
可又想,可能是凑巧吧,每天来听容述唱戏的人这么多,容述在台上,怎么会看台底下有谁在听戏。
小姑娘说:“雨下的太大啦,班主说您先别急着走,这里冷,和我去后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