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二人唱戏了。
何少桢来医院来得频繁,谢洛生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容述同他关系非比寻常,顿时又清醒了过来,那点堪堪萌芽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摁了回去。
谢洛生想,容述这样的人,独,又众星捧月惯了,薄情寡义都做得理所应当。
不如及时止损。
住院枯燥,何少桢一来,有时会给容述亮嗓清唱上一段戏,看在谢洛生眼里,任他如何冷静,依旧觉得刺眼万分,心里也有几分不可言说的不痛快。可想是这么想,真见了,却无法轻描淡写的视而不见。
他一言不发地给容述换完了药,目光落在容述搭在戏本的手指上,他手指修长有力,在台上捻兰花指也捻得分外漂亮有风情。谢洛生直起身,道:“这是容先生要唱的新戏?”
容述嗯了声,何少桢笑盈盈道:“小谢医生也爱听京戏?”
谢洛生抬起眼睛看着何少桢,说:“喜欢。”
何少桢道:“那好的呀,等师哥出院了,我们要一起唱这出戏,到时请小谢医生务必赏光。”
谢洛生微微一笑,道:“能有机会亲见二位一起登台,是洛生之幸。”
谢洛生没有久留,他离开病房,何少桢却忍不住多看了他的背影几眼。他起初以为谢洛生是容述的医生,后来容林叫了谢洛生一句谢少爷,何少桢愣了愣,问容林,说,“林叔,这位是?”
容林客客气气地说:“谢少爷是谢家的二少爷,按辈分,该是先生的侄儿。”
何少桢目光落在谢洛生脸上,谢洛生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只见何少桢露出个笑容,说:“原来是谢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