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生想,原来爱是这么个滋味。
五脏六腑都是沸腾的,心里火山喷浆了似的,要将这个人融了,化了,死死地攥着。
他爱上容述了。
谢洛生一宿都彷佛陷在梦里,泥沼一般的梦,直到第二天晌午听见重重的敲门声才醒,他揉了揉脸颊,半闭着眼睛去开门。
门外是韩宿。
门才开了一半就被韩宿推开,青年嗓音高,说:“洛生,你再不开门我都要砸门了,假也不请,一上午都不见人”话还没说完,就惊呼了一声,盯着谢洛生,说:“洛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洛生含糊地应了声,嗓子是哑的,被他吵得揉了揉耳朵,说:“师兄,你小声点。”
“昨天半夜发烧,已经没什么事。师兄,我今天不去医院了,你帮我请个假。”
韩宿“哎”了声,看着谢洛生眉宇间的憔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晓得给我打电话,大晚上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真不让人放心。”
他说:“你可赶紧好好休息吧,医院里的事不用担心,有师兄呢。”
谢洛生看着韩宿,笑笑,有几分温和腼腆,说:“谢谢师兄,就是发个烧,不是什么大事。我是医生,晓得轻重的。”
“师兄,你先坐。”
韩宿应了声,屋子里齐整干净,他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谢洛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趿着拖鞋往橱柜边走,一边问韩宿:“师兄,你喝咖啡还是喝茶?”
韩宿说:“别忙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要不是今天容老板来医院复诊,赶巧儿还问起你,我还一时没发现你没来上班。”
谢洛生正倒着水,闻言顿了顿,道:“容先生问我什么?”
韩宿浑然不觉,道:“也没问什么,就随口问了两句你在医院怎么样。”
谢洛生“哦”了声,垂下眼睛,看着手边的玻璃水杯,直接端着朝韩宿走了过去,道:“师兄,容先生的手怎么样?”
韩宿道:“恢复得挺好,伤好了估摸着还是会留疤。”又说,“还真别说,洛生,容老板对你还是很挂心的,你说,你这算不算心想事成?”
韩宿知道谢洛生是容述的戏迷。
谢洛生咂摸着他口中的“心想事成”几个字,忍不住想,这算什么心想事成,这才哪儿到哪儿?
谢洛生突然问韩宿:“师兄,沪城有没有什么不错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