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生才放学,背着书包,扫了眼,报纸上刊登的是一张京剧里的虞姬扮相,上了浓妆,隐约可见风情。
再长大一些,就是在他兄长耳朵里听过几回,他兄长是报社的笔杆子,替容述写过文章,兄弟二人偶尔谈及他,他兄长颇为神往,说,容老板是个自由的人。
谢洛生彼时不以为意,后来就是在他师兄口中,在上海各大报纸里。
容述问他,你知道我是什么人,谢洛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谢洛生想,他知道容述是什么人,可更清楚的是,容述是他喜欢的人。
二人挨得太近,谢洛生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他掌心里出了汗,攥着一支徐徐燃烧的烟。
谢洛生直截了当地问,“容先生,您是什么人,和我喜欢您有关系么?”
喜欢,青年脱口而出,说得掷地有声,胆子大得很。
容述眉梢一挑,重新认识了谢洛生一般,目光上下一扫,便窥见了青年那点子羞赧。
容述笑了笑,懒洋洋地说:“谢少爷的意思是?”
谢洛生将那支烟往嘴里抽了口,吐出烟,劲儿呛得很,将将咳嗽又忍了回去,反倒回味出几分残留的余韵。
谢洛生说:“容先生,您有喜欢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