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声摇了摇头,“你们都没有事就是顶好的事了。”
几人聊了许久,吃过饭,容述和谢洛生将苏寒声送出容公馆。天已经回暖了,花圃里的花开得极好,极尽妍丽。
苏寒声叮嘱道:“是药三分毒,不论你弄的什么药,还是要当心些。”
容述说:“我晓得,师父,洛生是医生,有他在你不用担心。”
谢洛生也道:“师父不用担心,我会看着的。”
苏寒声满意地笑笑,他看着容述,自己这个徒弟,本是最无情的人,如今竟多了几分寻常人的烟火气。他心里有些感叹,半晌,道:“毓青,以后还登台吗?”
容述一怔,看着苏寒声,他已经许久没有登台了,可即便是不唱戏,身体好时也会吊吊嗓子,不将功课落下,京戏已经融入了他的骨子里。
容述看着苏寒声的眼睛,轻轻一笑,道:“唱,等战争结束了。”
苏寒声抬手拍了拍容述的肩膀,想起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着谢洛生,说:“洛生,毓青脾气不好,你多包涵。”
“要是他欺负你,你同我讲,我虽然老了,可还拿得动竹条”
谢洛生眉眼带笑,轻声道:“谢谢师父。”
果然不出容述所料,入夏时,日本人当真来了容公馆,还是当年去喜悦楼的两个日本人。
入了夏,容述不再那般畏寒,可依旧病恹恹的,旁人依旧换了薄衫,他身上依旧穿着长袖。他们来时,容述正在花房里种花,以前容述鲜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如今无所事事,反倒闲了。
容述栽了几株玫瑰,养得精细,依旧冒了花苞,再将养些时日就能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