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子不高,得抬头注视着白钧言,微微笑道:“那这样吧,这里有磨豆机,你冲几杯分给同事,大家一起品尝一下南非的豆子。”
江南美术馆毕竟是美术馆,职场文化对它的冲击并不深刻,氛围相对轻松很多。闲来无事时,员工自己也会去看展。白钧言刚来十天,还没空仔细逛过。
中午,副馆长给他发了讯息:“小白,健身卡我落车上了,车限号我就没开,你不急的话,我让我老公来的时候顺路给我送过来。”
他忙回:“不用不用,这怎么能麻烦您家里人呢!”
“没事,他顺路。我记着这事儿的,下班给你。”
所以陈斯然问的时候,白钧言的回复也是:“搞定啦~”
陈斯然说话喜欢带个“啦~”字,有股茶气,白钧言从看不惯,到被同化,只用了不到一周。
白钧言:“我下班给你送过来。”
陈斯然:“你几点下班啦?”
“六点左右吧,我六点半能到啦。”江南美术馆离陆家嘴十四公里,正常开车行驶也就二十分钟。
白钧言忙着跟艺术家沟通,熬到下班了,等周馆长把健身卡给他,跟先生介绍说:“这是小白,他是我们美术馆新来的实习生,多伦多大学建筑学毕业的高材生,精通四门语言。”
“哦,四门语言?”
白钧言倒也不尴尬,手里提着下午订的、没吃完的下午茶蛋糕袋子,回答:“我会普通话,天津话,英语,德语。”
周馆长的先生礼貌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
不难看出,他似乎是在探究,这个刚入职的年轻人,怎么有胆量问领导借健身卡。
白钧言只能再三道谢,说就体验两节课。
周馆长随意地让他拿去用:“家里还有一张卡,没事。”
白钧言本来也只打算体验几节课,按照陈斯然的自信和魅力,不出一星期,渣男还不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