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钧言给对方打了电话,然后在接机口看见一个胡子拉碴,脸上还沾着灰泥,头发杂乱,穿得也很破旧的华裔男人,对方手插着兜,姿势很不耐烦地举着中文牌子:白钧言。
他下飞机的时候,果然被检查了,因为他行李箱有一瓶包得很奇怪的液体。故而张超已经等了他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越等越不耐烦,搞什么,第一次出国吗,怎么这么慢。
关键是李赫还一直问他:“人接到了吗。”
白钧言拖着箱子跑到举着姓名纸的人面前去,用英语跟他沟通:“你好,我是白。”
因为张超现在要装不懂中文的老外,就自然而然地说:“我是来接你的司机,我叫Tim。”
他打量着这个好像没有休息好的年轻人。
这就是玩弄了李赫感情的人吗?
自己救过他吗?
张超审视着他的脸,怎么感觉……不是很像啊。
可原谅他,实在记不起来,自己救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了,反正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嘴巴……
记忆里是路人脸,现在看来似乎还好,不丑。
算了,他并未细想,帮白钧言拎着行李:“走吧,过去还要开车四五个小时。”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哎没事,你看着力气很小。”
白钧言再次伸手:“里面有…易碎品。”
“哦。”张超走到开来的车旁,是一辆银白色的普通福特,他把行李箱丢到后备箱,白钧言心脏马上抖了一下,选择打开行李箱,把酒拿了出来。
中途被拆过包,白钧言又包好了。
张超看了一眼:“这是什么?特产吗。”
“是酒。”
“哦,”张超发动汽车,“系下安全带,要开四五个小时。”
“嗯,谢谢。”白钧言抱好了酒,司机开车慢慢驶过日落中的城市,车上开着广播,白钧言默默地听,没有说话,他回过李赫信息,说自己到了,被接到了,等会儿就过来。
李赫回了一个: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钧言后脑靠在颈枕上,稍稍把座椅往后调整了弧度,他抱着酒,汽车驶过市区,出城后,就是信号奇差的林荫大道。
银白色的轿车,在漫长的深夜公路上成了一个小白点。
白钧言睡得昏昏沉沉,张超偶尔会侧过头看他一眼,李赫一定要让自己拍照给他,他就拍了。
李赫:“他看起来好憔悴,你问过他吃了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