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牙刷在口腔里嗡嗡地震,缪存垂着眼睛,他不用猜就知道是骆远鹤,等换边刷时,他才淡淡地说:“谁喝酒了拨错了吧。”
骆明翰冲了个澡,再度穿上昨天的衬衫皱了,透着让人烦躁的邋遢。忽然想起什么,“我弟弟那件polo衫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缪存打开衣柜,空衣架很多,但这件T恤外套着缪存自己的衬衫,是学生制服,上面绣着中学校名,显然已经是该扔了的旧衣服了。
骆明翰想起一部电影,“你看过《断背山》吗?”
缪存始终垂着脸,套弄衣挂的手有不明显的停滞,“没有,怎么了?”
骆明翰大约也觉得没意思,便说:“没什么,想起一个片段。”
缪存把衣服递给他,骆明翰接过时,发现缪存手上还残存着力,似乎不乐意放手。但很快那股力便卸了,他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穿走了,刚好就不用我还了。”
骆明翰套上polo衫,笑了笑:“兄弟间也是要分的,我不穿他衣服。”领子乱着,他抬起手,缪存却抢先一步,“我帮你。”
骆明翰有明显的怔愣,看着缪存靠近一步,帮他把领子翻下,神色间专注而认真,似乎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两人的呼吸交错缠着,骆明翰忽然觉得心动,扣住缪存的手腕亲吻上去。
未合上的柜门镶嵌着镜子,在来回晃悠中映出两人在晨间紧拥交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