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郁闷,发炎的声音沙沙的:“你笑我?”
“没有笑你,只是高兴。”
“我生气,你高兴?”缪存愕然地问。
“正常谈恋爱当然不会高兴,”骆明翰说,“但我们只是玩玩,所以你为了我生气,我就高兴。”
缪存:“……因为你觉得自己占上风了吗?”
骆明翰的笑更深,他不得不低下头,虚握成拳的手在唇边掩饰了一下,含糊地说:“你说是就是吧。”
缪存咬唇,高烧中的脸颊绯红,他恼怒地说:“只是一点生气,你也没有赢很多。”
“嗯,”骆明翰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我比你生气更多,所以其实还是你赢更多。”
缪存:“我没有你这么无聊的胜负欲。”
话虽如此,唇还是不免翘起了一点。
又说:“幸好没有很喜欢你,喜欢你真倒霉。”
骆明翰勾了勾唇,难得没有被这句话打击到。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他从果盘里取过一只冬梨,给他专心致志地削了起来。
“太痛了,我虽然很能吃苦,但不能吃这么多苦。”
骆明翰:“……”
缪存讲话总是这样,很奇怪,又似乎很有道理。他总是古古怪怪地说着最简单的逻辑。骆明翰问:“你心里装了个量杯?”
“以前最痛的时候是跟人打架,肩膀脱臼了,小腿骨头也裂了,痛得晕了过去。这次比那次更痛,以后我只谈柏拉图恋爱了。”缪存理所当然地说,目光停在冬梨上,小小地馋了一下。
就是觉得很干,浑身从里到外地干,所以那个梨看着就很诱人。
骆明翰递过去,缪存说:“我吃不了这么多,给我一半就行。”
骆明翰:“不行。”
“为什么?”
“不能分梨。”
“你好迷信。”
骆明翰固执地把整个梨递给他:“吃不完就扔了,能吃多少吃多少。”
缪存啃下一口,骆明翰看着他细嚼慢咽,那模样似乎是怕他被噎到,好像他是个刚会吃东西的孩子。听着他沙沙的咀嚼声,半晌:“下次不会再痛了,除了我,柏拉图也不是很想你谈柏拉图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