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缪存莫名生出一股无力的荒诞感:“但是我人打过了,也道过歉了,都没有用,可能已经拿不回来了。”
“你当然不行,对付无赖要用无赖的方法。”骆明翰轻描淡写地说:“忘了说了,揍得好,如果是我,我会揍得更狠。”
缪存翘起唇角,继而真正笑出了声,“助纣为虐。”
“我上清华第一年暑假,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孩儿,他是被人推下去的,你知道我教他什么吗?”他回过眸,目光轻轻落在缪存脸上,“别人打了你巴掌,你要还给他一拳,别人踢了你一脚,你要还给他一板砖,……”
「别人打了你巴掌,你要还给他一拳,别人踢踹了你一脚,你要还给他一板砖……」
「永远不要用忍让和道理讲和,和气是打出来的,明白吗?」
他好高,要蹲下身说话,但即使是这样,九岁的小孩也必须得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神。
骆哥哥今天好凶。
「明不明白?」更凶地问了一次,眉宇桀骜。
点点头。
站起来时,逆光挡住了倾泻入画室的午后阳光。门轻轻地关上,过了会儿,他又回来了,给小孩儿擦头发擦身体,「不要打架,会伤到手。你还小,不要让这双手受到任何不可逆的伤害。」
可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小孩儿仰着脸,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了小小的困惑。
「明白吗?」他又问了一次。
骆哥哥又温柔回去了。
点点头,「嗯。」
但是……好像用板砖揍回去会更直接一点,大不了不要恋战,揍完了就跑,只要跑得够快,别人就伤害不到他的手。
换完了衣服,吹干了头发,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画室的窗帘轻轻飘动,画架上,他的笔触稚嫩又天然。
骆哥哥又回来了,不太耐烦地塞给他一杯感冒冲剂,「要用拳头讲道理,不要听别的鬼话。」
小孩儿张着唇,不知道骆哥哥在跟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