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就看一眼好不好?”小姨耐心地劝导着:“是存存很喜欢的哥哥呀。”
骆明翰的目光眷恋怀念地停留在缪存的侧脸上。
他瘦了。
他跟骆远鹤都试图把他养好,最后却是越养越瘦。
“来,不怕,牵着小姨的手。”小姨伸出自己因为劳作而充满老茧的手。
过了漫长的片刻,画笔被轻轻放下,那只纤细白净的手,迟疑着被小姨温柔地牵住。
芭蕉叶在风中发出轻轻哗哗的声音,宝蓝色的孔雀歪了歪脑袋,就连兔子也被这风吹草动而惊住,警觉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旷野里起了一阵风,把缪存被颜料染得斑驳斑斓的白T恤吹得鼓起。他的头发分明已经两个月没有打理了,顺着风的方向扬起,日暮的颜色倒映在发顶的光泽中。
一股酸涩毫不讲理地涌上鼻尖,骆明翰硬生生忍住了,注视着缪存。
缪存亦迎视着他,隔着近十米的距离,歪过了脸,面无表情的面庞上,却偏偏拥有最澄澈的双眼。
小孩子般的眼神里都是懵懂,像在努力地辨认,努力地回忆,却无功而返,便只能用力蹙起眉头,有些害怕、烦躁又沮丧地看着来人。
“是不是想起来了?”小姨循循善诱,感到手被缪存捏紧了,她连忙安抚:“不怕不怕,存存不怕,给小姨怕。”
骆明翰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住:“妙妙。”
小姨仰起头看着他,看他抖落开西服,将它温柔地披在缪存的肩上,为他挡去了暮色下的风。
骆明翰勾了勾唇,目光沉稳着,很温柔,不像在面对一个棘手的难题。
在飞机降落西双版纳的那一秒,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
虽然是小孩子,但作为大人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欺骗他,不是吗?他还是会伤心、失望的在看到来人并不是他喜欢的哥哥的那一刻。
他想见到的人,应该是骆远鹤,而不是骆明翰。
骆远鹤出现在这里时,才是救世主,骆明翰出现在这里时,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不速之客。
宽大的手掌扶住了缪存的双肩,他注视进缪存的眼底,一字一句温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