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小姨跟小姨父互相看了看,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颇为感激地看着骆明翰的侧脸。
“那跟我一起去大房子里好不好?”
“不去。”
“不去,那你一个不是怕吗?”
“怕。”
“去了大房子,有我们一起陪你就不怕了。”
“不去。”
骆明翰张了张唇,……算了,放弃了肉眼可见愚蠢的车轱辘对话。
“你们先回去,我再劝劝。”他按亮手机,“快九点了,你们明天还要早起,先休息。”
小木屋的锁是最原始的插销锁,只能从里面锁上,而无法从外面打开,骆明翰送走了两人,穿着厚重的胶质雨衣继续尝试沟通:“妙妙,如果你怕的话,就让我进去陪你好不好?”
“你派人监视我,我不跟你玩了。”缪存蜷坐在床上,裹着被子。
骆明翰勾了勾唇,温声说:“没有派人监视你,周医生是好人,他只是想治好你。”
“你要把我送到很远的地方。”
“不会,是我要跟你一起去很远的地方,”骆明翰顿了顿,“你不想吗?你不是还要跟我一起去法国吗?”
法国对于现在的缪存来说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一种雾里看花般的幻念,他并不知道法国确切意味着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一定要去。
“你真的会跟我一起去吗?”缪存犹豫了一下,“你好像很喜欢骗我。”
“我再也不会骗你,”骆明翰低声说,声音湮没在雨中,让人难以辨清他的情绪,“骆远鹤从来没有骗过你。”
再热带的城市,到了秋季的夜里起了风下了雨,也都会降温的。骆明翰的雨衣被浇得哗啦作响,雨丝顺着他没有扣好的领口冷冰冰地滑入,他抹了抹脸:“妙妙,我好冷,你可不可以先放我进去?”
缪存给他的优待也仅限于萤火虫的那一晚,此后再也没放他进来过,骆明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想了想,多半还是沾了「骆远鹤」这三个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