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工作群蹦出会议解散的系统消息,lily如释重负松一口气,“我带你过去。”
两人坐电梯上二楼,书房门虚掩着,lily清了清嗓子,才推开了门,“骆总”
骆明翰原本是想喝口水的,但手在桌子上摸索一阵,虽然明明知道就在手边,却总是差之毫厘,最后,干脆被打翻在了地上。
玻璃倒是没碎,但声音却让原本就紧张的lily吓得抖了一下。她蹲下身捡起杯子:“我马上让人来拖掉。”
缪存蹙起眉,狐疑地看着骆明翰。
骆明翰“嗯”了一声,好难得地没发火,“给我倒杯水。”
他自始至终没回头,面对着电脑而坐,旁边放着纸和钢笔,这是他的工作习惯,钢笔是旋开的,但白纸上的字迹却潦草得不忍细看。
lily应了一声,心里打鼓似的给骆明翰重新倒了一杯水。
其实即热直饮水机就在桌边,或者说就在骆明翰的手边,拿个杯子按下按钮的事情,他竟然也懒得自己动作,该说他果然是资本家派头吗?
眉头舒展开,换上了一幅戏谑的神情,缪存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要看骆明翰摆谱到什么时候。
lily把温热的水递到骆明翰手边,那动作很微妙,超出了社交的边界,近乎于是不礼貌地“塞”进了骆明翰的手里。
骆明翰抿了一口,谁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一瞬间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鸟叫。
其实自从感受不到光之后,骆明翰的世界也就无所谓白天黑夜了,时钟、手表都对他失去了意义,连同着时间本身。眼前的黑似乎永远也不会亮起来了,他的生物钟也失去了意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天要想缪存多少次,多久。
那是种见缝插针式的想念,开着会的间隙,想到与缪存的初见,听着下属的汇报时,心里想着今年的初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又顺着想起他其实怕冷,一点也不憧憬那种不切实际的浪漫。
指点着方案时,说了一半便停了,下属不明就里,听到老板突如其来地问问:“你们是在大会议室吗?”
“是的。”
骆明翰笑笑,也没有下文,便接着刚才断掉的地方继续讲。
大会议室就是挂着缪存作品的那间。
lily的目光在她老板与缪存之间逡巡,接收到缪存不耐烦的目光后,她双手紧握成拳鼓起勇气:“Eric”
“谁在外面?”骆明翰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