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缪存一直说没事,但骆明翰坚持要为他清理疮面上药包扎,一边明令禁止他再到冰天雪地里去画画。
“这不算什么,有一年我跟骆老师在黑河……”
骆明翰拿着棉签的手停住,缪存便不再说话了。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好想起来,便自然而然地说了。
虽然看不见,但骆明翰对缪存的手却很熟悉,在彼此的沉默中,他一点一点地为缪存处理伤口,最后说:“下次骆远鹤再让你去写生,你就说你怕冷。”
“画起画来讲究不了这么多。”
“我不关心你的艺术,我只关心你的身体。”
“知道了。”
骆明翰自嘲地笑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缪存平淡地说:“我又不是喝露水的,没你想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最后一个疮面上完了药,骆明翰却仍没有放手,想了片刻,终究低声问:“你上次说,你还生着病的时候,其实一直没把我当成过骆远鹤,那句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想违心地欺骗你。我只是觉得,你跟我生病时候的那一段是真实的,也许我那段时间……”缪存垂下眼,“虽然你用着骆老师的名字,但确实是不一样的个体,我当时心动过依赖过的是你,并不是因为那个名字,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记忆回来了,就把属于你的那个缪存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