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视觉内容虽很模糊,但已经不是一片黑了。
他甚至朦朦胧胧地看清了屏幕上的数字:03:15
凌晨三点十五。
深夜的寂静中,蓦然响起架子倒地的动静。
钱阿姨披着外套摸索着出来,老花眼镜后的双眼迷蒙,“先生?”
她吃惊地问,看到被改造成画室的偏厅灯亮着,骆明翰扶着将摔未摔的画框。
“我来吧!”钱阿姨瞬间就清醒了,匆忙迎上去:“您怎么好端端的到这儿来了?”
骆明翰不置可否,任由她将手中的画框接过去,在画架上端正摆好,絮絮叨叨地说:“幸好没摔坏,否则缪缪又该难过了……”
她没有发现骆明翰的“异样”。
“我扶你回房间吧?”她试探地问,搀起骆明翰的手,将他小心翼翼地引向卧室。
在寒冬腊月的黎明前,老人家笑着说:“你是想缪缪了吧?……,天一亮就见着了呀。”
天一亮就见着了。
天一亮就见着了。
骆明翰反复默念着这句话,夜灯的昏芒中,他的神情温和了下来,仿佛被笼罩上一层不可思议的温柔。
翌日是星期天,缪存没睡懒觉,一早就到了骆明翰那儿。
“早上好,”他对钱阿姨问好,看到骆明翰也站在玄关外,“骆哥哥,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