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默拉住左芊的手,温柔地说:“那以后我搬出来住好不好?”
左芊也没挣扎,就任她拉着,脸上红扑扑——还有别人在呢,你gān嘛要说的这样直接?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眼睛闪亮亮的宫默,傻气地忽略所有别人的存在,才显得那么……可爱。
把“可爱”这个词在心中偷偷送给宫默之后,左芊一个人待在病房时把雪白的大软枕头在空中挥来挥去,然后又掐在chuáng上用脑袋撞来撞去。
真是出事了!
为什么会觉得她一副直来直往笨蛋的样子很可爱?
她一个人无力里躺在宫默的chuáng上,脑子里克制不住拼命给自己回放刚才宫默说的“那以后我搬出来住好不好?”这句话,COCO小姐的味道也不识抬举地一阵阵飘进她的嗅觉,左芊觉得,自己像是生病了,而且还是生死未卜的大病!
当宫默被接回家的时候,觉得家里的气氛怪怪的。
走到后院,见一个陌生的长发女人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周围全都是红杏团的人。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异常的冷,那女人却却只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黑色风衣,长长的咖啡色围巾和她的神qíng一般,慵懒松垮地环绕她的脖子。围巾很长,绕了两圈之后还一路垂在了她的胸前。那女人看见宫默看了,低垂的眼睑也没有凝视睁大,只是乌黑的眼珠滑了过来,那模样,狡黠又yīn毒,似乎满肚子的坏主意却不动声色。
上次夏知遥阻止应北微的时候宫默已经是神志不清了,所以这算是宫默第一次见她,但是因为这个女人和传闻之中的太过一致,所以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白沏的当家——让暮晓枫也无可奈何的女人。
一片片的小雪花正从天空中缓缓降下,落在她的头发上睫毛,安静地沉溺在她平静的身体之上。
红杏团数十个人围着她,而暮晓枫也站在她身前,可是宫默没有发现除了她这里还有其他白沏的人,难道她竟然一个人潜入红杏团?
“你还有一个月就可以下地了吧。”夏知遥突然开口问宫默,语气里没有什么温和可言,冷着脸没有笑意,但是却也绝对不让人觉得她有什么qíng绪在,但是宫默还是觉得心脏被压迫得难受,说出的话都哆嗦了:
“应该,是……”
“嗯,年轻人身体恢复就是快,多煲骨头汤喝,会有效。”虽然言语之间是在关怀可是那关怀很敷衍,任谁都能听出来是场面话。
宫默点头,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可能是太少参与这些黑道纷争,所以宫默觉得自己真是很没出息。自家的人都在这里,而那白沏姓夏的就只身一人来而已居然让自己感到害怕了。对,真真实实的害怕,那是种压力,夏知遥的每个眼神每句话虽然都没有带着威胁感,可是都如同巨石一般生生压在宫默的心口,让她呼吸渐渐困难。特别是夏知遥的眼睛,只要和她对视上一眼,整个人的灵魂都会猛地颤抖。
夏知遥就像是太阳系最中间那发光发热的太阳,无论身边有多少小行星,她都巍然不动,安静燃烧着自己让人不敢正视的光芒。她的眼睛又像是黑dòng,无论谁经过她,以往有多qiáng大的气场,统统被她完全泯灭……
一时间,小院子里居然安静得可怕。
“谢谢夏姐姐关心。”暮晓枫一句话打破了大家都被夏知遥拖着走的怪圈,宫默也在一时间回过了神,“上次的冒犯,也实在是qíng非得已,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听暮晓枫这样一说宫默才发现夏知遥的左脸颊上还贴这两片创可贴,只是她的长发垂下遮去了一半,不容易被察觉。
“暮大嫂。”夏知遥撑着脑袋斜眼看暮晓枫,“我们两家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本来应北微那孩子自己做错了事,我是要把她jiāo出来的,可是……嗯,做母亲的心qíng估计你也能体会几分,我那女儿和小北特别亲,我不可能在我女儿面前出卖她在乎的人,对不对?但是不管我乐不乐意,我父亲去世不久,我不能让他一辈子的心血毁在我手里。你们红杏团向我要人,这是很正常的事qíng,我能理解,暮大嫂也是跟我心有灵犀,我一点你就知道小北在莫斯科。”
夏暮两人相视一笑,暮晓枫说:“那今天夏姐姐来的意思是……”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她自己在女儿面前做了一个障眼法,即做了一个护短的好妈妈又不得罪同道中人,聪明如她,今天来的目的应该不会是要把应北微要回去这样自相矛盾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