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我身边多久?这是一个你也回答不出的问题吧……
坐上回国的飞机,乔卡和林紫谦并肩坐着。林紫谦刚想关手机突然接到屈以路的电话。
“喂?”
“七小姐……我就说一句话,不耽误你时间。”电话里屈以路的声音很低沉,像是要揭发什么大事。
“……什么事?”
“乔卡怀孕,是假的。”一句之后屈以路真的就挂掉电话了。
“怎么了?”乔卡看林紫谦脸色发青,整个人僵住,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眼神直愣愣的,很不对劲。
“没,没什么……我累了,睡一会。”
“嗯。”乔卡体贴地向空乘要来毯子为林紫谦盖上,然后自己也缩进毯子里,靠在她的肩头。
林紫谦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激烈跳动,随着飞机的急速升空撞得胸腔生疼。
没有怀孕?什么意思?就是JOKI说她怀孕是假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么那一地的血,那验孕棒,那孱弱的她全都是假的吗?
林紫谦的脑子在疯狂地思考,把各种可能发生的qíng况都想了一遍。
那晚乔卡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卫生间里,林紫谦没有看见她在里面做什么。后来屈医生来了,乔卡拒绝让她诊断。这几天乔卡一直坚持演出,虽然看上去有点虚弱但是也没有大碍……
乔卡怀孕是假的,乔卡怀孕是假的……
这句话一直在林紫谦的脑中重复着。
飞机穿越乌云密布,直飞云霄。小窗外却是晴空万里,天空蓝的让人心颤,似乎此类的单纯美丽里面总是蕴含着未知的yīn谋。
林紫谦紧扣着座椅的边缘,直到骨节发白,整个手掌发青都没有松开。
世界上有什么是真实的?可能只有谎言本身了吧。
一下飞机林紫谦就去找屈以路求证,屈以路慢吞吞地开口:“其实我早就觉得奇怪,那晚去你们家的时候看见卫生间里那么多擦拭血迹的纸和布,药流是不会流那么多血的,孩子。”
屈以路这么一说林紫谦回忆起在车里摸到乔卡血的那幕,血是流得很夸张。
林紫谦怎么会知道这些!她根本和怀孕搭不上边啊。
“为了不冤枉她,以防万一,我捡了一张粘血的纸回去,测出那血是O型的,而乔卡……”屈以路甩出一本杂志,上面有欢喜的介绍,乔卡的档案上面血型赫然写的是“B”,“血型是完全不对的。她是B型血,是吧?”
林紫谦没有去拿那本杂志,双眼被“B”那个字母死死地锁住,血液全部倒流,手脚冰冷,心脏处还一阵阵的在抽痛。
真想……就此昏迷过去,比较好。
乔卡和左芊她们一起去了音乐室学习钢琴回来,还是不见林紫谦的影子,乔卡洗了个澡出来站在镜子面前把浴袍脱去,看着赤身luǒ-体的自己。
的确,是一个完整的人,没有缺失任何部位,可是乔卡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不顺眼。她抬起手压在镜子上,镜子里的人也抬起手,两个人合掌。
这是自己,没错,可是这又不是她自己。乔卡想起了小时候,很小的时候还不懂人qíng冷暖的时候,那是这辈子活到现在最幸福的时光了吧,只要能跳舞唱歌就是开心的,只要能吃到爱吃的雪糕就别无所求了。愿望简单又美好,她的小房间就等于全世界了。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追求,不会算计不会难过,想得到的越少,就越不会去计较。
乔卡对着镜子笑,笑容是她的必修课,是她抵挡外界的防卫之盾,只有笑才能让她不在最痛苦的时候垮掉,只有笑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活得那么毫无乐趣。
其实也不是毫无乐趣。镜子里的乔卡慢慢变成了林紫谦,乔卡的手指一毫一毫在林紫谦的眉眼间抚过,就像轻抚小时候最爱的那只猫咪。小时候乔卡养过一只猫,名字有点忘记了,只记得是一只很瘦的野猫,是在放学的路上捡到的。野猫受伤,乔卡帮它包扎,喂它喝牛奶,每天对着它说自己的事,开心的难过的都告诉那只猫,猫知道属于她的所有秘密。
后来猫死了,是被车压死的,司机还一副弄脏他车轮的模样,呸了一声。乔卡无能为力,猫被碾得稀烂,连抱着它尸体哭的机会都没有。乔卡把小猫埋在自家的后院里,在小猫的坟墓上放了一颗向日葵种子,希望向日葵能长成,这样只要看见向日葵就能想起那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