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泉蓦然想到,莫非高凡在火车上给自己写配方的时候,就已经存了这样的心思。一个价值上万的配方,他只索取了几个不值钱的笔袋作为代价,这就是在钓鱼啊。
而自己,就是那条愿者上钩的傻鱼儿。
“高老弟,啊不,高凡,我这次来,首先是来向你表示感谢的。你给我写的那个配方,非常了不起。我和我表弟用那个配方调了颜料,印出来的东西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颜色又牢靠又鲜艳,比我们过去印的东西好出一百倍都不止了。”陈兴泉说道。
高凡笑笑,不吭声,等着陈兴泉的下文。
陈兴泉继续说:“你出了一个这么好的配方,我才给了你几个笔袋,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这次来呢,是想跟你说,我想把我和我表弟那个厂子的一成干股送给你,聊表一点小心意,你看怎么样?”
“哦,这样啊,那我就谢谢老陈你的好意了。”高凡微笑着说道。
陈兴泉又被闪了个跟头。
你怎么能答应得这么痛快呢?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当是要三辞三就的吗?
正常的程序,应当是高凡说自己的贡献微不足道,不敢受此厚礼。然后陈兴泉说你大恩大德,救我全家于水火,些许财货不足酬谢。一方假意谦虚,另一方高调恭维,等到前者听够了恭维话,这才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收下,这才符合人之常情吧?
在从雁洲到沧塘的这一路上,陈兴泉已经把各种恭维话模拟了数百次,连脸上的肌肉群都训练得转换自如了,结果高凡居然啥也没说就直接就接受了。
“呃……,呵呵,那可太好了。既然是这样,我这里带了一些钱来,是给你的分红。我和我表弟搞了一个丝网印厂子,因为用了你的配方,生意比别家要好得多,这几天就赚了好几千块,现在还有一些订单没来得及做,做下来利润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