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裘也是识时务者啊。”高凡插话道。
“你也叫老裘!”高逸平斥了一句,脸上却带着笑,说道:“你还是得叫他裘伯伯,你小时候,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这么说,现在县里不敢动你了?”冉玉瑛问。
高逸平说:“也不是不敢动,而是县里几个领导有理由帮我说话了。省报都说我是改革弄潮儿,县里还合适找其他人来替代我吗?”
高凡笑道:“文章是好文章,可这个标题,实在是俗透了。”
“现在不就时兴这样说吗?”高逸平说。
冉玉瑛的关注点却依然在高逸平的职务上,她问道:“那是不是如果化工部确定咱们厂作为试点厂,你还会是厂长。”
“原则上说,是这样吧。”
“我听人说,如果化工部给咱们厂投了资,咱们厂最少也得升格成省属企业,那时候厂子是不是就要升成县处级了?那到时候,你到县里去开会,也能坐主席台了吧?”
“坐主席台有什么好的,坐在上面,想打个瞌睡都会被人看见。”
“……”
高凡无语。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爹成天嘲讽老娘爱虚荣、喜欢吹牛,轮到他自己头上,那股凡尔赛的味道一点也不差啊。
一场fēng • bō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县经委又把高逸平找去谈了一次话,主要是对他进行安抚。经委已经看出来了,化工厅有意支持高逸平,而高逸平也的确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