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柳安没苹果,我长这么大,还是到北京以后才见过苹果的。”吴子贤说,说完,又晃了晃手上的苹果,说道:“这是我吃过的第一个苹果。”
“不会吧?老八,你们当地不产苹果,也没有从外地运去的苹果?”老三王炎惊讶地问道。
吴子贤说:“我们省城肯定有卖苹果的,但我家是下面县里的,大山沟里,穷得很。不瞒你们说,我们那里一年到头,连吃米饭的日子都没几天,主要就是吃苞米面。”
“难怪你把你的米票都换给你老乡了。”老二胡冬明做恍然大悟状。
学校里的供应,每名男生每月有36斤的定量,其中包括18斤面票,6斤米票,余下12斤是粮票。所谓粮票,其实是粗粮票,就是只能在食堂里买粗粮吃,包括玉米面粥、玉米面窝头等。
南方的学生吃不惯面食,更吃不惯粗粮。北方学生如果是来自于城市的,一般也吃不惯粗粮。
粗粮这种东西,对于生活优越的人来说,偶尔吃吃还觉得挺新鲜,但如果顿顿吃粗粮,肠胃是肯定受不了的。
胡冬明说的吴子贤的老乡,是外系的几个柳安来的女生,都是城市里出来的。这里也要多说一句,像柳安这种贫困省份,如果不是城市里,女孩子也很少有机会能够读到高中,更遑论考大学了。
这些柳安的女生,吃不惯面食和粗粮,女生的定量里只有5斤米票,显然也不够吃,于是只能想办法找其他人换米票。
吴子贤一开学就把自己的米票换给了那几个女生,换到她们手里的粗粮票。所以,吴子贤这段时间在食堂都是买玉米面窝头吃的,大家都知道。
“其实咱们学校的窝头做得也挺好吃的,我们老家磨的玉米面,不会这么细。”吴子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