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腾隆却眉头紧锁,说道:“妹妹,我先前又仔细想过,倒觉着先前是我看走了眼,兴许纳兰容若不是兔儿爷。”
卢希宁啊了声,“为何?”
卢腾隆分析道:“先前见面的时候,我注意到纳兰容若一直在看你。我对他笑,他也没有理会,而且波澜不惊的样子。我长得如此俊秀,以前也曾是京城的风流人物,我们也碰到过好几次,他居然不记得我,还问我是不是腾隆兄,看来他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他若是兔儿爷,应该看我看得目不转睛才对。就像我看到了美人儿一样,你嫂嫂不在的时候,我总会看得挪不开眼。”
也对啊,同性相吸,卢希宁瞬间高兴起来,说道:“他不是兔儿爷不是正好,他长得这么好看,与我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卢腾隆重重叹息一声,语重心长说道:“妹妹啊,你怎地这般天真,他就是不是兔儿爷,也肯定有别的隐情。你说好好的男人,为何就不成亲,连通房小妾都没有一个?红袖添香夜读书,这是多风雅的事情,要是我读书好,阿玛肯定给我配无数的红袖来添香。还有,他写诗!”
卢希宁更不理解了,问道:“写诗怎么了?”
卢腾隆哎哟一声,“妹妹啊,你读了那么多书,不知道诗人写诗,都是因为郁郁不得志吗?纳兰容若出身好,从小长大一帆风顺,你说他有什么不得志的?除了情一字,再无他解。”
卢希宁不懂诗人为何要写诗,她也不懂诗,对于卢腾隆的说法,还是保持怀疑态度,说道:“也不一定吧,说不定就因为喜欢诗呢?”
卢腾隆读书不好,向来不喜欢诗词,主要也是读不懂,撇嘴道:“谁会喜欢诗,酸得很,就是一堆词凑在一起,还要让你猜,谁知道他写的是什么!照着他的身世,不用考科举就能出仕,就像我一样,靠着阿玛得到了兵部的差使。纳兰尚书也是靠着身世,照样做到了大官。至于纳兰容若,我姑且猜他有志气,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入朝为官吧,那他为何要写诗,还都是些酸不溜秋的诗,他该写策论文章才对。妹妹读过他的诗没有?”
卢希宁摇摇头,卢腾隆说道:“我回去找给妹妹看,他写的诗词酸得掉牙,我都不知道好在哪里。我们再分析一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卢希宁觉得卢腾隆说得很有道理,也很好奇纳兰容若为何这个年纪还没有成亲。
她听张婆子说过,旗人成亲都早,康熙十二岁就大婚了,旗人姑娘十三岁就得进宫选秀。像她十八岁还未成亲的,在京城已经是难得一见的老姑娘。
回到家,李氏正站在正屋门口朝外张望,脸上已经怒意隐隐,见到兄妹俩进门,生气地道:“你们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卢腾隆干笑着,扯着卢希宁绕开李氏朝正屋窜去,说道:“吃饭吃饭,我都饿了。”
李氏跟在两人身后进屋,厉声道:“你是哥哥,成天拉着妹妹到处跑,她都快成亲了,你可别惹出什么祸事来!”
卢腾隆双手乱摇,说道:“不会不会,快打水来洗手,妹妹说饭前一定要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