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啊,这不是白送人头帮已经黑漆麻乌的老刘家洗白名声吗?
“妈,你要克制,克制啊,千万不要举报他们家。”刘小麦劝她妈。
张秀红受不了:“小麦你是没看见,昨个儿刘福宝拿着两块糕点,她吃不掉,当着小豆小虎的面,把糕点扔给了鸡啄,还让小豆小虎不要跟鸡抢!”
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
张秀红感觉小刘家受到了侮辱。但是福宝一个八岁孩子懂什么侮辱不侮辱的,肯定是她那个城里妈教的!
刘小麦摸额头:“福宝大概没想着侮辱谁,她就是舍不得鸡。”
毕竟她跟鸡是好朋友啊。
老刘家的鸡一天下两个蛋,福宝天天吃鸡蛋羹,吃得白白胖胖的,特别符合这个年代人的审美,刘老太早就背不动她了。
“我管他们怎么想的,我就晓得好处全是他们的,我们小刘家要跟着担惊受怕。”张秀红拧巴起来了,“我非得把他们给举报了,我也要立功!”
“不行啊,我们可是一门刘的。老刘家倒霉了,我们小刘家也会落下话柄的。”刘小麦危言耸听,“妈,我还没上县初中呢,到时候人家拿这件事攻击我,说我不够根正苗红,把我入学的机会抢走了,这可怎么办呢?”
张秀红一惊:“还有这种事?”
刘小麦痛声道:“外面的坏人多着呢,能把白马说成黑马,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还真是这样啊,张秀红心梗了。
正在监督刘小虎写大字的刘二柱叹气:“红子,小麦说的在理。忍到小麦上初中了再说吧。”
张秀红精打细算一会儿,她一个半文盲,立了功也没什么后续,还是小麦顺顺利利上初中比较重要。
她指着老刘家的方向:“我就等着看他们能走到哪一步!”
解决了一件隐患,刘小麦心里舒坦了几分,可以安心等成绩了。
她把乡亲们让她教孩子的心愿敷衍过去,暂时放下书本,该劳动的劳动。
下田是不可能下田的,她负责小刘家自留地上的那块菜畦,天天给小菜浇水,给小菜锄草,施肥这种事刘二柱同志负责。
刘小勇吃着点心蹲在她前面。
潘桃不在家,再也没有人督促刘小勇学习了,他天天逃课,有吃有喝,三婶说话又好听,快活的像神仙。
幸亏他妈回娘家没带他一起回,不然哪有这种好事哦。
刘小勇甚至暗搓搓期待,潘桃在老潘家多呆几天。
刘小麦问他:“那你妈回来检查你课本,你习题一个字没写,这可怎么办?”
就算潘桃不识字,也能看出来习题做没做啊。
刘小勇早就想好了:“小萍做,她巴不得帮我写作业,真是个傻子!”
这个世上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已经不多了。
刘小麦想起来原锦鲤文里,在福宝嫁大佬后心甘情愿给她当保姆的刘小萍,笑着摇了摇头。
“姐,你笑什么啊?”刘小勇抽抽鼻子问。
刘小麦几乎是叹息着夸他:“恭喜你啊,小勇,你以后说不定能靠着你妹妹过好日子,小萍带着你起飞。”
“怎么可能啊?”刘小勇把最后一口糕点咽下肚,意犹未尽摸摸肚皮,“我妈说了,她是丫头片子,又不值钱。”
突然之间,松梗大队的大喇叭响起来了。
吴国安洪亮的声音激动传出来。
“刚刚接到公社电话,我们队里刘小麦同学考初中的成绩出了!”
刘小麦:“!”
就这么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宣布了吗?有点害羞呢!